第418章我车既攻 (2-2)

唐九听见有人的欢呼声，她随众人的目光看去，方看见另一侧台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位女子，着一银质云纹的红衣，乌发半数绾起，上着一金簪，另有一鸽子血宝石，足有耳朵大小，镶嵌于金丝缠绕之中，另一侧，还有个流苏垂落的金步摇，上点缀宝石若干。

她一张脸不大，在乌黑的发和水蓝色的鸦鹘石耳环映衬下显得白而气色极佳，浓眉乌目，眼尾上挑，鼻尖翘而朱唇薄，端的是明艳昳丽，引得这边看台上因为大小伤事而被陛下特准不必入林的公子们一瞬间发出低呼。

“是伍云染！”

“得此女者可得天下。”

“果真是明艳动人，容貌倾城。”

“肤浅！据说伍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五岁即可出口成章，乃是奇女子，又岂在于皮相！”

实则，陷入讨论的并不止于这方看台上的公子们，全场的看客，世家的妇人、各家的贵女、列席的臣子、休憩的猎手……就连那几位本应在射靶子的小公子，都有好几位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各种人的目光，都被她和她的琴声吸引了去。

而伍云染仿佛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她坦然接受了这些或是艳羡或是嫉妒或是猎奇的目光，身姿姣美优雅，高傲得仿佛天上的雁，手上抚琴的动作分外利落，倾泻而出的琴声铮铮分明，气势磅礴，大弦嘈嘈，有如急雨，小弦切切，有如私语。

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四牡庞庞，驾言徂东！

是为《车攻》。

琴音跌宕起伏，疏忽之间已至高潮，不知是哪位看客起了头，一时间全场为之欢呼，老皇帝见状拂袖起酒盏：“好！诸卿同饮一杯，共祈愿，盛世昌隆，五谷丰登，边境安平！”

众人即和着琴声共饮一杯酒，陛下万岁的祝词也不绝于耳。

进而一曲毕了，伍云染放下琴来，款款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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