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地,阴谋被转化为阳谋,就这么放到明面上。
赵琼羽显然紧张了一下,他意识到楚婴是个表面上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实则打的颇有章法的人。
唐九继续道:“在这一点上,我无从为自己辩白,却可以为一直和我在一处的谢公子一言——当日炸响发生之时,谢公子为了救下白云钟,没有马上从门边逃离,至于自己都被连累着炸晕了一瞬。”
她微微停顿,此时,周柏齐低声道:“我可以作证,我看见了。”
李易成眨了眨眼,道:“我也看见了。”
追冥那边冷哼一声:“我也一样。”
孙迎道:“我……也能作证。”
葛文辉索性直言:“大家应当都能吧,毕竟,当时这事就在门口,而且楚公子当时喊了谢公子好几声。”
唐九抬起头:“那么,试问,若谢公子潜入白云钟帐中意图不轨,或者不妨将话挑的更明白——若他当真有意加害于白云钟的话,他几天前又何必救他,直接在炸响发生时将之丢在门里,白云钟自然非死即伤。说句不客气的话,若真想让白云钟死,此前有的是机会,又何必今日在营中如此,反倒给自己招致麻烦?”
此言一出,纵然是怒气冲冲的白侍郎都哑然。
——是啊,这完全解释不过来。
“陛下,老臣有一言。”旁边,被召来旁听的右相,终于拱手道。
“讲。”
“陛下,此番,许多事情盘根错节,尤其复杂,老臣以为,除去厘清罪责之归属,还有一点同样重要,那就是查清动机。陛下,欺君罔上之心思,断不可留。”
右相的话言简意赅,并未明言。
老皇帝却很明白他言下之意——有的人,可能会拿其他人当幌子,同时,也把他,堂堂帝王,当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子。
“陛下。”赵琼羽于此时发言道:“臣有一言。谢子叙楚婴二人进入帐中之事,虽不知是否有其他认证,但确实是臣亲眼所见,千真万确。至于楚公子方才所言,看似有道理,但把入帐加害,等同于谋其性命,似有不妥之处。或许是白云钟身上潜藏着某些秘密,他二人试图得到,为此不惜对其造成伤害。”
唐九笑道:“宁王世子好生能猜。你先口口声声说看见我二人入帐,又以之猜测,说我二人入帐定然是有心加害。为了圆上这一套说辞,你还编出个‘秘密’来呢。”
赵琼羽正色道:“楚公子,陛下面前,不得言辞无状。”
唐九道:“我对陛下万千恭敬。如今这些话,是对世子您说的,毕竟您咬着我二人之清白不肯松口。您且说,这‘秘密’是什么?”
赵琼羽道:“我……我怎么知道你二人如何图谋何等不轨之事?”
唐九冷笑:“那这不就是你编出来的吗?或者不如这样,您问问白侍郎,看看白云钟身上,有没有潜藏什么秘密?”
‘秘密’这个词可大可小,但在眼下这个情景被提出来,显然不是个好词。
白侍郎眼见着这事丢到了自己头上道:“陛下,微臣惶恐,微臣一家忠心耿耿,断无二心,更无甚秘密,请陛下明鉴。”
唐九看了一眼赵琼羽:“那么,世子阁下,您且说说,是什么秘密?”
赵琼羽只能暂且认怂:“是我说话失了分寸,言过其实了,我原意,是说或许有什么值得探查之事。”
唐九顺着杆就往上爬:“噢,那值得探查的事情是什么呢?”
赵琼羽万万没想到,到头这个事又被绕回来了,他一时纠结,正要再说什么,忽而听见外面随从来报,说有事要禀明陛下。
营帐内安静下来,老皇帝觉得自己困得很,这些年轻人反倒各个有精神:“进来。”
来者却是白侍郎的随从,手里拿着个不知什么东西,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方才白公子又犯起病来,在营帐里,状似疯癫,我等竭力将他安抚下来,却……却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举起双手,递上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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