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道:“世子阁下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到了二人进入帐子内,那试问,除您之外,是否有其他人可以证实,确有二人进入了白云钟的帐子呢?营地之中,守卫不少,缘何除您之外无一人上报、或是于当下主动举证?赵世子,孤证不足以定案,这种常识您不会不知道吧?”
赵琼羽一梗:“楚婴,你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唐九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继续道:“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觉得不需要我二人作答。”
赵琼羽愈发没了风度:“这又是为何?”
“因为这则消息本就有误。”唐九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几天前,在破庙里所有人都知道白云钟会咬人,彼时,大家只知道慌乱,均束手无策,是陛下手下的轻骑兵在来到破庙清场时,为了能让白云钟好好上担架,想出来了塞住他的嘴巴的办法,只不过后来,担心白侍郎看见了心疼孩子,就在到达营地之前又将塞在他嘴巴的东西去掉了。”唐九言简意赅:“我、还有很多同窗目睹了全程,相信如果看见刚才那一幕,我们都会提供帮助。”
她停了一下,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身为天机书院的学子,我们不会因为担心旁人给自己泼脏水,而放弃提供帮助。”
‘泼脏水’三个字一出来,赵琼羽的嘴角压了压。
唐九只作看不见,继续道:“至于谢公子提供的帮助——刚刚白侍郎讲了,是随从怀疑白云钟乃是癫狗症在先。基于此,谢公子才试探其是否畏惧流水声,以确定他是否是此等病症,道理流畅,并无突兀或不妥,不是吗?世子阁下。”
楚婴的话语条理清晰,表意完整,而且他声音清亮而又有穿透力,仿佛初春潺潺的溪水,让人听来自觉地清透舒服,以至于原本嘈杂的、带着看热闹却又隐隐不安的心情的学子和围观者们,竟都耐心地听他把话讲完。
还颇有那么些个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同。
“说的对,如果有人说是癫狗症,试试怕不怕水,也是常理之中。”
“是呢,毕竟万一真是癫狗症,所有人都要小心啊。”
“所以到底是不是?”
“据说不怕水,好像不是。”
“这么看来,这事像是赵琼羽故意碰瓷了。”
“我那天也在破庙,确实是看见白云钟被塞着嘴回来的,当时大家还说这事可不能跟白侍郎讲,他可是个好面子的人……”
……
赵琼羽点头:“第二个问题,确是我多想了,在此,赔个不是。不过……这第一个问题,还请谢世子、楚公子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严肃,不由得顾左右而言他,以问题作答该问,不妥。”
谢子叙正要开口,却见旁边的楚婴抬起手来。
唐九笑道:“自然可以。赵世子,我作答,你便能信吗?”
赵琼羽道:“你讲。”
唐九字正腔圆:“我们没有。”
全场安静了一瞬。
赵琼羽足足喘了几大口气:“楚婴,你可知,若你说谎,可是欺君之罪!”
唐九笑:“那若赵世子说谎,不也是欺君之罪吗?”
赵琼羽结结实实哽了一下,道:“我如实所言,我乃赵氏子弟,簪缨世家,怎会欺君?”
唐九道:“我也是如实所言,我一介寒门,读圣贤书,怎敢欺君。”
谢子叙不露声色,心道这位朋友竟然能说谎话理直气壮地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是非常厉害。
赵琼羽道:“是我亲眼所见,有两人进了帐子,而白侍郎带人前往,只看见谢世子和你二人而已!”
唐九道:“还是那句话,孤证不足以定案。白侍郎带人遇见我二人,此为真,赵世子独自一人声称见有二人入白云钟营帐,不可定为真。想来,若是你看见我二人在附近散步,便故意告知白侍郎,以此移花接木,引发误会,也未尝不可吧?”
她停顿了一下,阴阳怪气:“噢,我懂了,所以你声称‘你只是看见两个人进入’,却并不说这二人是我们俩,就是为了脱去欺君之罪的责任吧?”
书院来了个女刺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