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响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冷冷的雨拍打在脸上,让唐九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抬起眼就看见不远处的追冥——这位同僚看起来也是被震懵了,拿着剑坐在地上,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若是寻常时候的他,恐怕已经翻身起来,蹲在那浅耍个帅了。
唐九又多清醒几分,反过神来,起身,持剑拔腿就往屋里的方向跑——后面黑洞洞的,前面是光亮,和光亮对比之下的,许多个黑影。
“谢子叙!谢子叙!”她喊了两声。
唐九倏忽间又反应过来,心下微微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急地喊出这个名字,还喊了两次,分明左承骏慕容阔的名字都还在后头排着队呢。
但几乎只一瞬间她又说服了自己——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谢子叙一直在门口那,并不算出了门,还是有被波及到的风险的。
但是谢子叙这厮可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
他要是死了,那禁地的事情岂不是很可能就会败露了。
更何况,先找到谢子叙,再和他一起寻找营救同伴,这样效率才高嘛,毕竟这厮还是颇有点本事在身的。
对,没错,如此,唐九实现了自己思路上的高度自洽。
“谢子叙!”她又喊了一嗓子。
身后的追冥听着她连喊两声,‘仿佛’思考了一下,接着又喊一声,低声冷笑:“真没出息。”
他转过身去,懒得搭理这个借着任务拉扯这种破事的人,只顾自拔出剑来——毕竟,恐怕那些黑衣人可不会因为爆炸而全都死掉。
“唔……”周围什么声音都有,但唐九分明听见斜前方有个熟悉的动静。
她反手砍了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动作利索,血液喷溅的同时,对方哀嚎一声,向后仰倒。
唐九则三两步就循声跑上前去。
却见谢子叙半靠在墙边,这一瞬间唐九有点懵——在她的印象里,谢子叙这人机警得很,如何会来不及逃脱,至于挨一下炸呢?
她的视线下移,方才发现谢子叙一只手还拽着似乎被炸得飞出来的物体砸晕的白云钟。
……哦,明白了。
“谢子叙。”唐九往屋内扫了一眼,只见其中一片狼藉,桌椅、物品、还有大家的行李很多都被震碎或者震得乱飞,有人受伤,有人被震晕或者砸晕,还有人被盖在了掉落的窗子下面。
谢子叙没应声,唐九又喊:“谢子叙。”
她的注意力从屋内移到自己面前,伸手扶了一下墙壁——好在,这墙倒是结实,立得也稳,她转而扶住谢子叙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
噫,这厮脸上好多灰,还一道一道的呢,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谢子叙,醒醒。”
谢子叙的眉头皱起来,眼睫动了动,他咳了好几声,哑着嗓子道:“……我在。”
唐九扫了一眼仍旧晕菜在一趴扑地的白云钟,嘟囔:“搞成这幅样子,倒也该着。谁让你生死关头还非要管他,行了吧,给自己也坑进去了。”
话是这么说,看这厮皱着眉头怪可怜,到底是帮他摁了摁太阳穴。
谢子叙这厮体格子也算不错,一小会儿便缓过劲儿来睁开眼。
“没事了就赶紧起来,这有的是活要干。”唐九收回给他摁脑袋的手,又拍拍他的脸。
谢子叙显然还不是太舒服,点头,开口却道:“……手。”
他的手动了动,却是冲着白云钟的方向。
唐九愣一下:“你手受伤了?”
这便赶忙低头去看,却发现这厮除了手上也脏点没什么别的问题,她正纳闷,却一转眼看到谢子叙手边白云钟的手,而他的手腕……
上面赫然是一个四脚小虫的标志。
原来如此。
“知道了。”她低声道,转身扶住谢子叙,硬是把他拖得离这里远了几分:“你在这缓缓,别让东西砸到。”
她的脑子里忽然想起追冥说过的那些没什么来由的记忆,又回忆起方才左承骏伸手时试图撕咬的白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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