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桑经谢子叙一说,忽而想起入林之前自己所说的话了,他心中不免大为懊悔,是啊,他为何如此疏忽大意,有的是有心人啊!
“我……我讲。”韩文桑嗫嚅了一下,说道:“只是,我只讲给你,你……你得保我可以立足于此。”
他已然知道,谢子叙是了解镇南和山匪之间的关系的,把这件事说给他,倒也没有什么阻碍。
谢子叙点头:“请讲。”
韩文桑便一五一十地讲了。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未来我们还会碰见,六个人。”谢子叙皱眉道,忽而又道:“不,那四个人里,确定已经死亡的,只有两位,所以说,我们甚至可能遇见八个人。不过,这些人本质上都是山匪……”
区区几个山匪,实则是不足以伤及他们这群人的。
韩文桑嘴唇哆嗦了一下:“是的,应当、应当都是的。也许就是有人操纵了山匪,先是蛊惑我们分头行动,然后再对落单的人下手……”
“这倒是一个完整的计划。”谢子叙微微颔首。
“这样的计划,只要所有人都不落单,都一起走,就可以破解。”韩文桑说着,他很是迫切,不希望被丢下。
谢子叙的眉头却未舒展。
——幕后之人的力量显然不容小觑,有着如此的力量,其手段就止于操纵山匪,行为就止于吓唬一下人,等着万一其落单再动手吗?
这实在是不相匹配。
“你觉得谢子叙一个人,能把情况问出来?”另一边,追冥扫了一眼谢子叙和韩文桑的背影,对唐九低声道。
唐九哼了一声:“他可以。”
“韩文桑那个嘴九曲十八弯的,纵然你觉得他现在被吓呆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唐九扫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话里话外,你是想让我过去呢?”
追冥并不否认:“我只在意这件事的结果,阿九,你不觉得现在这情况太窝囊了吗?”
唐九抬起手来暂停了他的话语:“你等等。什么叫‘你只在意这件事的结果’,言下之意,你觉得我生性邪恶又能忽悠人,一定可以把韩文桑唬住,他谢子叙反倒是什么伟光正的角色,极其善良糊弄不了人?”
追冥思索片刻:“是有那么一点。”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谢子叙看起来是善茬?”唐九瞪了瞪眼。
她仿佛突然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至少跟你比起来肯定是啊。”追冥的声音几不可闻:“你可别忘了,就你那破玉佩的事情,我和他本质上都是受害者,只有你,幸灾乐祸的始作俑者。”
在追冥眼里,这件事的确是这样的。身为一个男人,他太懂谢子叙是怎样被残忍地击碎了少年的梦,当然,他对此并没有同情——毕竟他都已经豁出脸去认下男扮女装这件事了,追冥觉得自己的牺牲更是大。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始作俑者了,追冥,你给我想明白,我之所以需要你做这么多遮掩去拿回本就属于我的玉佩,就是因为他先偷走了我的玉佩。”唐九纠正道:“他才不是什么善茬,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追冥闻言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二人都不是善茬。得了,言归正传吧,纵然如此,以我和他二人的关系,我过去固然不合时宜,所以我希望你能过去添一把火,来结束咱们窝囊的境地。”
“你已经说了两次窝囊了,你倒是说来听听,如何这般难受。”唐九在嘴里掉了根草,随着说话晃晃,显然,比起苦闷的同伴,她悠闲不少。
追冥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你之前也追过‘猎物’吧。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当时的‘猎物’——不知危险在哪里,更看不清事情的全貌和自己未来要经历的事情。”
唐九垂下眼睛,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倒是笑了:“是个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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