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击倒的匪寇哀嚎遍地,唐九则加紧突刺,循着声响和生息,继续追着赵琼羽。
赵琼羽此时已然是一头的冷汗。
不错,他被楚婴追砍这件事,实则是在他的预估之中的,作为一个可能性并不小的、最差的结果,所以他提前在这路线上安排人手埋伏。
但他到底还是轻敌了,或者说,这不能叫轻敌,而是,不够重视这位敌手。
——赵琼羽本以为那些人怎么也能纠缠楚婴一刻钟,这个时长足够他遁逃掉,并完成其他的部署。
可结果呢,这么多人,只短短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就被打的丧失了行动能力,变成这般样子!
由于赵琼羽一直在奔逃,实则其体感更可怕些,他感觉自己身后仿佛有恶鬼追逐,纵然设了埋伏,对方的脚步也只是稍停片刻。
这场追逐仍在行进中,他意识到这件事尤其恐怖——所谓的差距甚至不是源自于他和对方力量的对比,而是他的想象和对方力量的对比,如此一想便是汗毛直立,不自觉地已然阵脚大乱。
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地,赵琼羽明摆着感觉自己身后有着呼啸的寒风,仿佛在春夏之交生生带来了冬日的寒凉。
再然后,只听‘呼’的一声,带着划破空气的噼啪声,下一瞬间,一鞭子就敲到了赵琼羽的背上,坦白讲,若不是听见了鞭子挥动的声音,单从这硬邦邦的触感来看,赵琼羽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个鞭子。
鞭子砸开了,过了一小下,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
赵琼羽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就往前奔逃,又格外狼狈地拿出剑来抵挡。
唐九冷笑,翻手又是一鞭子,这一鞭子直接正面打下去,赵琼羽纵然抵挡,却免不了仍然被甩了一下,疼得很。
‘啪!’
‘啪!’
‘啪!’
一鞭又一鞭,赵琼羽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驱使的马。
而对方是玩味的、是带着侮辱意味的,赵琼羽在心中向来以皇族自居——当然,他也的确是名正言顺的赵家人,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种侮辱。
“有完没完!”
赵琼羽一声断喝,既然逃也逃不掉,索性扛着鞭子,拿着剑就往前突刺。
唐九冷冷一笑,反手拔出剑来,只听‘铮’‘钉!’‘铛!’几声,二人剑刃相撞,过了几招。
赵琼羽双眼通红,手臂颤抖,继续挥动着武器,此时,却是一边打一边怒喝:“楚婴!你……你胆敢对皇族下手!你不要命了!”
唐九一边轻轻松松地挡住他的进攻,一边笑道:“好一个倒打一耙啊。你是不是觉得这荒郊野岭的,你做什么,都无人知晓?”
她的笑意森冷了几分:“赵世子,荒郊野岭的,我就算把你大卸八块,又有几人知晓?”
赵琼羽背后一寒,他自然知道此人现下和他打斗有多么的轻松,万一,万一……
心惊之时,却见对方极快地手腕一转,招式就变了,不再是寻常翻翻手的格挡,变成了主动的进攻。
——赵世子,荒郊野岭的,我就算把你大卸八块,又有几人知晓?
赵琼羽吓得手抖得更厉害了,直要胡乱挥剑,他头脑发蒙之中,只听见布帛碎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衣物被割破了——
在一层一层地割破。
赵琼羽忽然想起来他对楚婴最初的印象,是当时入学考试前,此人用剑轻而易举地把司徒孟剥了个精光,任其赤条条地处于大庭广众之下!
此时,莫非……莫非他也是用同样的办法羞辱于他?
或者,或许这样还算好的,在生死面前,赵琼羽忽然觉得尊严又没那么要紧了——他祈祷着楚婴只是剥他衣服,千万不要剥完衣服又心血来潮给他心口一剑。
只是他没什么能做的,只剩下祈祷了。
‘撕拉——’
又是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什么东西被拉了一半下来。
赵琼羽能感觉到冰凉的利刃就贴着他的胸口和肚皮走。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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