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笑了一声:“第二次了,都是老狐狸了,朕还能在这种事上强迫他不成。”
随侍不敢吭声,却听老皇帝继续道:“不过,镇南镇北都不来也好,他们两家向来明里暗里水火不容,如今都不来,待遇赏赐上就也不会有什么差异,免得显得朕偏信哪一方。”
随侍埋下头去,他记得镇南陛下只过问了一次,而镇北则问了两次。
这是为何,镇南有什么过错而失去了陛下的宠信吗?
然而圣心难测,随侍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陛下圣明。”他只能颔首称是,并不敢多问一句是否还要再问问镇南。
箜浦云原本是拿着春猎的曲目来报给老皇帝,随侍中途入内,老皇帝也未让他离开,便让他在一旁听着。
如今随侍退下去了,箜浦云拱手,想要继续说曲目之事,不想老皇帝却道:
“你看,他跟了朕有些年头了,还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样子,浦云,你可是个明白人?”
箜浦云心里如何不明白,老皇帝本就是特地让他看着的——大抵是试图让他了解这些事,方便有朝一日成为他的接班人,说到底,还是担心绝后啊。
至于如今老皇帝问的问题。
箜浦云心下冷笑——无外乎就是什么制衡之术了,至于手段,多半都是些见不得人的。
“镇南镇北二位王爷都不来,确实有些可惜。”箜浦云平铺直叙。
老皇帝叹了口气,只让他继续说曲目了。
箜浦云从老皇帝所在的马车上下来时,遥遥地听见后面车上的奏乐之声。
他停顿了一下,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
人们都说承文公主向来被陛下宠爱,竟容许她在路上弹琴奏乐。
箜浦云将这些私下的谈论听了一耳朵,‘宠爱’二字他愈发觉得刺耳。
——越是没有希望的国度,越是渴盼公主的诞生,越是渴盼这位公主姿容过人,才情无双。自然了,若是无从诞生,便过继一个,也是可以的。
他如此讥讽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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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一行人半夜遭了山匪不明不白的包围和袭击。
从天边一线鱼肚白,一直到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打的可谓如火如荼。
而现在,已然是正午时分。
唐九的步子不快,她颇为谨慎的迈着步子返回,谢子叙就在一旁,也放缓了步速。
遥遥地看见了左承骏和慕容阔二人,那二人也是灰头土脸的,看上去似乎还添了些新伤。
见到这境况,唐九不免心下有些懊悔——倒是她太过于习惯于那一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毕竟寻常时候她都是单打独斗,只要解决了敌首,她最起码也可以趁乱脱身。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些同伴在身后,她冲的前,她的同伴们未必就能安全。
唐九意识到自己应当重变通,应当顾及更多才是。
不过,显然他们都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左承骏和慕容阔关切地询问着为何走的这么慢,可是腿脚受伤了?又自责他们的麻烦,害得阿婴被卷入打斗之中。
唐九只道:“没有受伤,只是方才脱臼了,已经接上了,适应适应就好。”
大家互相问过安危,这才坐下来详谈。
“其实现在情况已经差不多清楚了,这是一个提前设好的局。”谢子叙开门见山:“准确说,这是一个局中局,始作俑者最开始想要以最简单的方法达成目的,在意识到无法成功,事情往他猜测过的最差的情形发展的时候——他就选择了他曾经预想的另一种方案,以身作局,这个局,实则和声东击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捡起一个树枝来,在泥土上画出大概的区域,和那些匪寇最初包抄的路线,以及整件事发展过程中的变化。
左承骏一惊:“我们四个人,实则是被他们拉长然后分散了,他们是什么目的?”
谢子叙倒是平静,他点了点头,用树枝画出横线来,将刚刚画出来的区域分隔“你说的没错,只要通观全局,我们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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