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阔的声音响起来:“不管怎么说,躲进来了就好,我现在觉得,只要安全,一顿两顿,也不是饿不起。”
这个意识成长的很快。
只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已然齐心协力收拾好了行李物品,慕容阔还协助左承骏收拾了衣裳,而此时,山洞外已经越来越黑了。
大家不约而同,谁都没有提点火的事,于是,在外面归于一片漆黑的同时,也吞没了山洞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唯有雨声、草木声、雷声不绝于耳,虫鸣鸟鸣也早已淹没其中。
唐九倏忽间想起来上次返回烛阴教的经历,在那里,她经历过彻头彻尾的黑暗。
彼时养父那一番话竟然还能清晰无比地复现在她的脑海里,这让唐九觉得荒谬,而更荒谬的是,至今她仍看不懂他的意有所指。
念及此,唐九颇有几分烦恼,却听谢子叙的声音在黑夜里像沉沉的、哪怕骤雨也只能激起些微涟漪的井水:“等这一阵雨下过去就会亮起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关切道:“承骏,阿阔,你们的伤如何?”
“无碍。”
“我也是。”
谢子叙便又道:“好,都先休息一会儿,等外面亮一些,雨小一些,我们再做计议。”
唐九便不知不觉地靠在山洞的墙壁上睡着了。
不得不说的是,谢子叙的存在,的确有那么点作用,起码,相比她独自一人守着受伤的左承骏和慕容阔夜晚,她现在的确安心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了一隙光亮,唐九睁开眼,只见外面还在下雨,并没有很亮,但是模模糊糊地总算能看清些东西,很快地,阴霾消散得更多了些,依稀可以穿过树木枝叶的缝隙,看到天边暗金色的天空。
被乌云遮挡着的太阳要落山了,等它全部沉落下去,恐怕又是一片漆黑。
看来今天大概率没办法赶路了,不过,至少可以借这一小会儿短暂光亮,吃些东西、处理同伴的伤口、再收拾一下这山洞里的情况。
唐九正要动弹,却听见慕容阔那边有些急切地低声喊着:“……承骏?承骏。”
左承骏没有应声,唐九和谢子叙二人倏地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往左承骏的方向走过去。
“他手臂发烫,额头也烫。”慕容阔有些着急:“现在也没醒过来。”
唐九蹲下身来,伸手摸他颈项和手臂上的脉搏,复又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烧的不轻。”
“怎么会……刚刚进来山洞,我替他检查了,伤口没有发炎,也把打湿的包扎都换掉了,为什么会发烧。”慕容阔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又后知后觉眼睛酸涩,他很快地眨着眼。
“发烧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不仅仅是伤口发炎。”谢子叙也探了下左承骏的脉搏:“比如受伤后身体本就虚弱,又吹冷风,淋雨受凉,由此而发烧,这种可能也有。”
三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谢子叙开始查看左承骏的伤口,另外两人也帮把手。
唐九却显得若有所思,半晌,她忽然低声说道:“已经受了这样的伤,现在还烧起来了,我想,我们不必要硬撑下去。”
说完这句话,她只是皱起眉头——她并不想看到左承骏有个好歹。
“我觉得也是,面子、成绩、他人的闲言碎语或者怀疑之类的,在性命问题面前,都不算什么。”慕容阔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担忧,说着,他拿出来了信号弹,几步走到山洞边上,便斜着朝向天空,用力拉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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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逸名冷不丁被浇了个透。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上午,不对,甚至中午,都还是艳阳高照,这雨怎么说来就来?
他向来是个体面人,可眼下实在不能体面了,他平日里银冠束起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宝马,现在都变成了滴滴答答脏兮兮的样子。
更倒霉的是这雨就像是有人倒水一样从天空中泼下来,没完了。
眼看着天色还越来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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