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叙点头:“看来我们的敌人不少,而且还会越来越多,后面的路,恐怕不那么容易。”
此时行至那处小山岗,谢子叙找了个靠着石头的树荫,停下马来。
左承骏攥紧了拳头:“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一会儿吃完饭,你们便走吧,等你们走远些,下午时候,我自己拉信号弹。”
“别急,我看看你的伤。”谢子叙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动作很利索,直接开始检查伤口,忽然又补了一句:“另外,如果真的需要拉信号弹,不可能让你一个人。”
左承骏只能瘪紧了嘴。
“这是阿婴包扎的。”谢子叙忙忙活活地收拾,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
唐九在那边收拾着,闻言头也没转回来:“是,他的伤口,我检查过一遍,顺便重新处理了。”
谢子叙笑了笑:“手法娴熟。”
他很快地检查完了几个伤口,大部分伤口,都是检查完就恢复了原样,唯有肩膀和腰腹间的那两处,他是最后查看的,临了,他垂下眼睛又看了看,只道:“这两处我再重新处理一下。”
大抵是久病成医,谢子叙也是熟手,他很快地拿了草药敷上,又取了绑扎带。
“嘶——”左承骏一时没忍住,在谢子叙拽第一圈时倒吸一口冷气,他很快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丢人举动,又硬生生把这声音咽了回去。
却依然吸引了唐九和慕容阔的目光,谢子叙的动作也是一僵。
场面不免有几分尴尬,唐九很快地用水洗了手:“得了,我来吧。”
她三两步走过来,蹲下身,接过谢子叙手里的绑扎带,一边摁得牢固,一边小心地把包扎缠好,最后打了一个利落的小结。
“我尽量扎紧,会疼吗?”
左承骏摇摇头:“不痛,谢过阿婴,谢过子叙。”
唐九笑了笑,只道:“可以了。”
谢子叙在一旁,倒也一直瞧着,见状他忽而冒出来一句:“阿婴现下确实小心得很,不疼就好。”
唐九愣了一下,冷不丁地,她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也想不明白,便抬眼看向谢子叙。
谢子叙的目光只和她的碰撞一瞬,他顾自站起身来,只道:“我去采些果子。”
这便去了,实则他也觉得莫名其妙,刚刚,关于曾经楚婴最初给他包扎时动作还挺重的记忆无端进入脑海,至于他原本应当是想要夸赞的话变得颇为怪异。
他动作很利索,唐九再抬头只瞧见他的背影,左承骏却急急喊住他:“子叙,你也瞧见我的伤了,所以我能不能……”
谢子叙的脚步一停,他似乎思索了片刻,随后,只简单地说:“再议。”
这句‘再议’倒也并非全无意义,就在用完午饭后不久,几人都在短暂小憩,忽而凉风骤起,一时间周遭树叶沙沙作响,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一些轻飘飘的沙石和叶片碎屑。
疾风带来的,往往是一阵子瓢泼的雨。
几人麻利地收拾了东西,谢子叙很快地标定了最近的一个地形牢靠的山洞,几人便往那边赶去,现下,不论是否拉响信号弹,都绝不能让左承骏和慕容阔带着伤在雨里被淋个透。
他们的动作算是迅速了,奈何风雨来得更快,宛如洪水猛兽一般。
很快,唐九注意到,伴随着雨水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些碎渣,她抬起手臂堪堪接住,却看见手中有些碎裂的、不规则的将将透明的细小团块,连带着一些冰屑落在四周。
唐九愣了一瞬,很快地蒙上斗篷,此时一些棋子大小的冰擦着她的手臂砸落下来,而后又有一些,砸落在斗篷的外沿,唐九明白过来——这不仅仅是雨,这是冰雹。
“是冰雹。”慕容阔的声音响了起来。
“带上斗篷,抓紧往山洞的方向赶,外面避无可避。”唐九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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