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烛阴教有关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无底洞,或者说,这像是一个深渊。
探究多了会觉得它在回以凝视,可对自己而言,再如何深挖也看不到真相。
“已经走到这里了,这一切暂时都无解。”唐九叹了一口气:“眼下,我们只能往前看了。”
她停顿了一下:“时至今日,我们仍然不知道,当初…教主说的,能够让我们直接获得准假的人,和他,和烛阴教是什么关系,现下,我们也无法得知身份是否暴露,我想,对外,我们还是维持此前的情况,不要暴露。”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谢子叙那边的情况,也希望你能帮助我长期配合。”
追冥着实反应了一会儿,最后,他默默低声道:“……你脸真大,一屁股债让我背。”
-
皇宫之中。
如今天色已经转暖许多,可是宫里的树木上,上一年的树叶仍有一些扑簌簌落下,莫名添了几分凋敝之意。
如今夕阳全然沉落下去,太极宫里磕磕绊绊背书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
‘啪’的一声,茶盏被掷到地面上,精细的纹理变作破碎的瓷片。
赵及停止了背书的声音,双手伏地,脑袋也抵在了地面上。
“废物,废物,朕能指望你做什么?”
“儿……儿臣一定、一定安分守己,帮……帮、……”
赵及话说了一半,他的脑子里又犹豫自己该说帮父皇还是兄长分忧。
“帮什么?”
蠢死了,话都说不明白,更显得指望不上,老皇帝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帮父皇分忧,帮太子殿下,缓……缓解事务压力……”
赵及索性把能说的话都说了。
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赵及心乱如麻,仿佛有蚂蚁和蜘蛛攀上他的皮肤,他额间起了细密的冷汗。
“接着背。”
直到老皇帝哑哑地说着。
赵及抬起头,他的目光停留在刚刚摔碎的杯子上。
父皇嗓子哑了,是因为杯子碎了没水喝吧?
他是不是应该先把水给父皇倒上?
现在没有公公在屋里,看来这事得他来做。
赵及哆哆嗦嗦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找了个杯子,拿起茶壶来,但是由于太紧张,手抖,竟然把茶水漏出来不少,滴滴答答地流。
屋子里太安静了,赵及觉得自己倒水的声音像是撒尿。
而洒落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叮的一声,过于提神醒脑。
……不成,这么下去,父皇一定骂他废物,倒个水都能洒出来。
他灵机一动,把自己的脚小心地放在水落下的地方,这样子,水就全撒到他的衣服和鞋子上,不至于发出声音来了。
老皇帝虽然只有一只眼,但是赵及这些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越看越头疼。
“够了,滚过来。”
赵及还是哆哆嗦嗦把水端到了老皇帝面前:“父皇请用茶。”
然后他才跪了回去。
老皇帝喝了一口茶,有点烫,他看着面前这个二皇子,有一种把这盏茶也砸出去的冲动,可是想了想,终究是没这么做。
“你继续背吧。”
赵及点头:“是……是……”
可是他答应着,却久久没再开口,老皇帝愈发没了耐心:“继续啊,怎么,你要喝水?”
赵及叩首:“父皇息怒,儿臣实在记不得刚刚背到哪里了……”
老皇帝气得当即又把手里的茶盏举了起来。
还未掷出去,却听见门外老太监沈历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
老皇帝犹豫了一下,旋即放下了茶盏。
老太监的声音再度响起:“陛下,乐师箜浦云自禹州返回,求见陛下。”
箜浦云。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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