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无法将他看得太清晰,她看向这个人的方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区区两个字,但很明显——这个人的语言能力,相比其他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很流畅,有连贯、而且算得上丰富的词汇,口齿也算清晰。他像是这个密林里一个离奇的‘意外’。
唐九笑了,玩味地转了转自己手里的剑。“看起来,接下来,我们很难相安无事了。”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他说起话来,一字或者一词一顿,但整体来说,依旧是流畅的:“此前我不曾出手,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唐九笑得讥诮而随意:“我看不见,你却可以;我已经打了许久,你却一直清闲,怎么能叫公平竞争?”
实则倒也不过是随口调笑,唐九的概念里,向来不追求真正的公平。她只追求‘压倒性’。
孰料玩笑话却激起意想不到的水花来,那人接上了她的话:“你能看见,只是不多。”
哦?
看来是个厉害角色,而且,观察她很久了。
能做到这些,加上他的语言和行为……此人倒像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大概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唐九笑了笑,她随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请。”
然后她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仿若十年磨一剑,那柄从破布之中出现的剑,在如此稀薄的月光下,竟然能映出冷光来,照射到她模糊的视觉之中。
这是一柄重剑,剑面宽而厚重。这个男人舞起剑来,虎虎带风。
唐九身形回转,以双剑和他对打数招,这剑的力道重且特别,武器接合之处,会传来一阵麻痹感,直至骨骼。
看似无关痛痒,但实际上,这种麻痹感,最是耗散气力。
——看来这个人刚刚的确是认真关注她了。
唐九的双剑在重剑上一刮,而她顺势上身往下走,一脚踢起直袭此人腕间。对方倒也不笨重,很快地反应过来,用拳挡了她的飞踹。
唐九很快地收脚,一个翻身对地扫堂。对方将重剑往下插去,同时借力跃起。
唐九几个回转躲开重剑,剑芒一转,从后方直刺他后心。重剑笨重,插拔之间并不灵活,那人提起剑来,只来得及侧身闪躲,到底是被唐九命中了肩胛。
唐九却不是留手之人,一击中,双剑挽出剑花,便要连击数下。
此人却冒险趁机横剑格挡,那柄长剑在他手里转了起来,竟是将唐九的攻击全然挡下。
唐九再想出手,则不知该如何将剑攻进去。贸然转攻下盘,也担心对方轮盘下移,力道非凡。唐九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堪称绝技。
当下重剑乎乎生风,步步紧逼,唐九一个侧身,却是出手掷出那个匕首去。却又很快将匕首用鞭子向回一甩。
鞭子柔而有弹性,如此便克了刚劲的重剑。
那人一惊,收招侧身跃起,躲开鞭子,唐九却身法极快,紧跟着飞跃而起,反手又是一记追身鞭。
此人再度躲闪,孰料唐九当下弃了鞭子,双剑呈绞杀状,身形如鬼魅般飞掠而来。
剑尖所触,不过重剑之侧面,布帛之表层。细密如春时之雨,却有内力贯穿其中,引发后劲有针刺般的痛感。
是为庖丁解牛。
此人大骇,当即提剑斜劈,冒险在宽剑上蓄足内力,和袭来的剑尖对冲。
只听‘铮’的一声。兵刃碰撞声异常响亮,隐隐的似有火花迸发。
唐九陡然后退几步,她稳住身形,强撑着不发出疲累消耗的喘息。
而另一个的状况更是不佳,他后退到了墙面之上,只觉得肩胛处的伤口撕裂一般,而身上那些细密的伤口,也已有血液渗出,刺刺的作痛,不知如何——多亏他刚刚当机立断,不然被这样的攻击伤及要害,现在这对局恐怕已走向终焉。
他粗重地喘息着,但头脑尚算清明——他知道与自己对决的人身量极小,又已经搏杀了许久,身上带伤,还扛了他属下内力震击,情况也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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