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孰真孰假 (2-2)

“您把我当孩子看吗？”

老先生笑了：“怎么不呢？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还是说，你长大了，变厉害了，不肯认我这个老头子当朋友了？”

唐九转着自己依旧有些发麻的手腕，她在寻常地陈述着：“我感觉我早就是个怪物了，说再多别的话，我也知道自己和寻常人家的孩子走的路早已岔开了。”

别家的小孩子看见杀鸡都会害怕，而她手上早已过了不知道多少条性命了。

书院里的其他学子是放松的、行走在平坦的生活里、暖融融的阳光下，而她时时刻刻紧绷，行走在一些光照不到的边缘上。

唐九顿了顿，她又继续叙述着，只是话里没有懊悔或者遗憾的意味：“我做不成世俗意义上的好孩子，准确来说，也不能够是孩子了。外面的人说我是鬼，教里的人面对我也战战兢兢，这就是我选择的路。”

老先生笑道：“小阿九对此没有什么遗憾、后悔或是难过，那现在又是为何而郁闷呢？”

唐九垂下眼睛来。

方才她心里也在犹豫，却始终晦涩难言，关于她耿耿于怀的一个问题。

——关于她哪怕猜测教主是想给她传递什么信息，却仍然耿耿于怀的一个问题。

——她知道，唯一能够倾诉的人就是这位老先生，即便是追冥所了解的，也晚了几年。

“先生，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今天被教主训斥了，他告诉我我从未符合过他期望，而如今则更为失望了，他说我是‘兵械’，也不再容许我喊他养父……我知道，这么多年，‘养父’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习惯性的称呼而已。”

老先生和蔼地看着她：“阿九，你是想让我告诉你，我看到的、这么多年的一切，教主当初看护你、教育你，到如今……”

他收起话语来，大抵觉得再这么说未免有些残忍。

唐九却直言不讳：“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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