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妃停顿片刻,声音放轻了许多:“更何况,此事和我镇北,也并不相干,我们这些年,已经看过太多这种事了……冤假错案,数不尽数。”
唐楚孟之祸,时至今日,只见冰山一角却已如此诡秘。不是可以妄动的。
“你别担心,我有分寸。”镇北王爷缓缓呼出一口气。“所以,子叙,和你一同前往那个禁地的,的确另有其人。”镇北王妃适时地把话题拉了回来:“他是谁?那个禁地之中,恐怕不那么容易,依我看,阿阔、承骏,恐怕都无法安然进出于此。”
谢子叙如实道:“是我同一寝舍的另一位同窗,名叫……楚婴。”
镇北王妃和镇北王同时一愣:“楚?”
“云州楚家,都城唐家,怎的又绕回了唐楚孟之祸。”
谢子叙摇头道:“他说,云州楚家乃是他的叔祖父家,因为当年唐楚孟之祸,他们家被迫远离了朝堂,而他虽是家里的嫡长子,却自幼不受宠,他是私下得到天机书院即将开办的消息,自己前来的。”
镇北王的眼中不无谨慎之意:“所以,他究竟是哪一个楚?你手中可有他家的位置,我派人去探查一番,以防万一。”
谢子叙却道:“我此前已经查过,没有什么问题。”他停顿了一下:“而且,父亲,事已至此……”
镇北王皱眉:“如何叫做事已至此?子叙,走漏的消息或许如泼出去的水,但并非是覆水难收。子叙,你不要意气用事,你当告诉我他究竟是谁,家在何处,如何身份——我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属于一方王侯的狠厉之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如于镇北有危险,则杀之。
谢子叙沉默片刻,只低声道:“父亲,我愿意相信他。”
镇北王倒吸一口冷气:“愿意?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涉及到镇北几百口人,还有无数将士,子叙,你的愿意和相信,可有这般重?”
谢子叙抬起眼来,他的目光中,带着在他身上一向罕有的、真真正正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锐感:“父亲,若是没有他,如今我恐怕也不会活着站在此处,镇北,也绝不会安然无恙了,至于这指骨,我能拿到,却也不可能带的回来的。”
镇北王皱起眉头看着自家独子。这孩子早慧,天赋异禀,却偏偏在这种性命攸关的问题上,表现出异常的少年气,这实在是不应该。
谢子叙对上父亲严厉的目光:“此外,父亲,您一定也看过先祖留下来的批注——这番走下来,都一一印证,但这禁地实则是东西南北中,如今我通过的,只是第一个‘东’穴而已,而亮起灯盏所对应的,就是身上有标记的两个人,正是我和楚公子——这意味着,如果要走下去,也必须是我和他。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也不能对楚婴做什么,毕竟杀了他,这条路就全然断裂了。”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
镇北王却道:“子叙,你在跟我犟,那我问你,你为何非要走下去?”
谢子叙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镇北王的声音很重很重敲在他心上:“你听好,子叙,我镇北没有觊觎天下之意,唯有自保之心。如今这禁地摆明了如此危险,你又是家中独子,肩头责任重大,试问你为何要铤而走险继续走下去?”
谢子叙张了张口,他的声音比父亲的年轻,却坚定:“父亲,这本就不是一条回头路,也没有机会给我们原地停顿。”
镇北王皱眉看着他。
“伯父的尸骨可能在其中,那么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走进去把足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取回,不然,一旦被其他人发现,极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谢子叙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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