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关系去盘算,箜浦云应当受命于皇帝,如今形势复杂,他身上分明也有疑点,他却可以受皇帝之命直接返回都城,也可以印证这个猜测。但是他身上却又疑点颇多,譬如,明明是乐师,手上却有舞刀弄剑的茧子,不知为何让吴掌事颇为忌惮,此外,他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置身于有疑点的情况之中,他吹奏的曲子,又与许幽那个关于太子暴毙的梦的诞生密切相关……这一切似乎又说明着,他受命于皇帝,却并不完全听命于皇帝。
此人来到书院,还有他自己的目的。或许便与太子之死相关... ...
谢子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守门的卫兵掀开帘子查验马车内的状况。这一关只是例行公事的检查,自然好过。
很快,马车便骨碌碌继续向前了。
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是,官道的路况居然比禹州城内好了不少,出城了反倒不是那么颠簸了。
谢子叙继续闭目养神。直到马车,或者说是整个队伍似乎停了下来。然后,谢子叙听见不远处,副官晋林似乎正在和人交涉。应当就是那些劫匪了——镇南王府的事情做的可真好啊,即便这个事情另有隐情,镇南怎么说也是剿匪起家的,禹州之中更有陛下的命令,他们竟然纵容那些匪徒留存了这么久,简直是面子都不知道装一下了。很快,马车又开动起来,慢悠悠地在这条路上行驶。
谢子叙依旧在车中闭目,他能察觉到车外那些生人的气息。应当是有人豢养的杀手,只是豢养的方法,似乎有些粗糙。
‘梭——’‘梭——’‘梭——’三柄匕首突然袭来,直刺三辆马车的侧面车窗帘。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速度之快,众人始料未及。
左承骏、慕容阔和晋林反应过来马上提剑而去,却见两柄匕首已然从另一侧车窗破刺而出,而只有袭入谢子叙所在马车的那一柄,并未飞出。
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跃下,径直落在谢子叙乘坐的马车上,一脚踹开了车夫,然后他撩开帘子。下一瞬间,一柄匕首四平八稳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黑衣人一惊,不再敢动弹。面前的公子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眉目有如鹰隼,他向前移了半步,可是拿着匕首的手却丝毫未动,进而冰凉的匕首在他颈项上一转,转而贴附在他的颈项上,顺延着他的血脉。在这公子的目光下,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各位,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镇北于此处剿匪,匡扶正义,不知镇南王爷是否会以为唐突呢。”四下皆静,唯有谢子叙的声音响起,说着他缓缓松开了那柄匕首,匕首起开时,他轻巧地一撇,黑衣人便一个咕噜滚到了马车下。
谢子叙再抬起手,便是一个带着窟窿的扇子——看那窟窿的形状,很显然,刚刚他是拿这扇子挡住了飞来的匕首。
一个为首的黑衣人赶忙跑来,径直蹲在了马车前:“谢公子,我们无意打扰,实在是此人犯浑,鬼迷心窍才突然出手,谢公子,望您海涵啊。”他说着,出手干脆利落,直接伸手扭断了刚刚那人的脖子。
谢子叙垂眼看着这一切,眼底没什么波澜,再然后,那柄扇子被他丢到了车下:“一个替罪羊,是想要愚弄谁。”
为首的黑衣人迟疑了片刻,随后,只见树上跳下来另一个黑衣人,他上前几步,俯首道:“匕首是我所为,自当一力承担。”说着,抬起手来便要自戕。
刚刚那柄匕首却飞了过来,没入他腕间的筋脉。此人痛呼一声,当即扑地抽搐。
周遭黑衣人皆是大惊——全然未想到谢子叙竟然亲自出手了。
“晋林,带走。”谢子叙轻描淡写道,他转眼又看向为首的那位黑衣人:“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何居心,和你们的事情相比,这点小事,相比不会介意吧。”
那黑衣人俯首:“公子请便,只要您气消了,怎样都行。”
晋林几步上前,将那扑地的黑衣人翻了过来,伸手便要将之拽起来,却见那人身体发僵,他一愣,当即伸手探其鼻系,又探其经脉。“公子,他已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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