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还在心里颇为自如地想着——如今的谢子叙,倒真是能让她想象到那叱咤风云未尝一败的少年将军呢。
唐九唇角勾起些许弧度,继续道:“我没猜错吧,所以啊,谢公子,还有——你自幼得父母关切爱护,又有兄弟至交,估计在乎的人不少。而我,自小不被疼爱,我连个怕连累的人都几乎没有。谢公子,你要我惜命,你且说,我如何惜命。”
谢子叙闻言沉默良久,半晌倒是一身阴鸷之气渐渐收敛,只是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
唐九略略挑眉:“谢公子,所以,此番我便把话讲明白——我可不会稀里糊涂地给你当刀使,要让我跟你合作,你便先将我想要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谢公子,如何呢?”她声音又凉了几分,事已至此,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
谢子叙眉头锁紧。镇北王府的嫡公子,天纵英才,从无败绩,何尝受过他人如此要挟?
可如今形势紧急,他显然是别无选择,谢子叙‘啧’了一声,方低声道:“想知道什么?”
唐九思量一二:“我要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让你和魏逸名都如此紧张。”
此言一出,谢子叙脸色显然一冷,不过,他显然也并不意外。唐九瞧得清楚,却对此不以为意,她一手拽着谢子叙的手腕,另一手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晃了晃肩颈舒活麻木的筋骨。
直到谢子叙微微摇头:“你问我这个问题,恰恰说明你的确是一无所知,误闯此处,但其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有这样,你才最安全。阿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道理你可明白?”
唐九笑,随后,却是猛地加了力道,硬是扣着谢子叙的手腕关节一拖,而谢子叙被擒着要害,冷不丁经她这一用力,迫不得已往前半步,单膝着地蹲在她面前。
“谢公子,你说‘怀璧其罪’,可我来到这里,不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真要有人为难,除了你和镇北王府,还能有谁呢?”她停顿片刻,忽又扬起笑颜来:“谢公子,既要与我合作,何必拐弯抹角威胁于我?既然你都点明了出去后可能对我不利——不如,我们便一起在这里等死吧,左右一起当鬼,也不孤单。”语罢,唐九笑得愈发肆意妄为。她随手又加了力道,随着她自己往后懒洋洋一靠,谢子叙无可奈何也只能被她钳制着往前。却也不恼,谢子叙叹了口气,随后,空着的那只手触上他自己的衣襟,一颗一颗将那一绺扣子解开。
他要做什么??
唐九一愣,半是惊吓脑海里闪过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可能。
“有一件事,我的确应当先告知于你。”却见谢子叙将扣子悉数解开,拽开衣襟来,指尖点向他自己颈项的下方。赫然是一个红色的印记,细看来,是一个红色的叉号,在叉号的右上角,有一道倾斜的红色短线,整个印记看起来笔画简单却又莫名诡异。
“阿婴,可不仅仅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凡来过这里的人,都会留下印记。若是不信,你便也看看你自己。”
唐九下意识地扣住自己的衣襟。上次谢子叙醉酒,她收拾的时候并未见到这个印记,可现在却已如此鲜明,想必不是唬她。
所以,现在自己身上应当也是有的。这东西是怎么不声不响留下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谢子叙睫羽微颤,大抵是瞧见她的讶异神色,他哼了一声,抬手又把衣服扣上,打理齐整:“你猜的不错,这个地方的确掩藏着天大的秘辛。”他顿了顿:“知晓秘密的人,涉足于此的人,都很难了无痕迹。就像如今我们踏入此地,不知何时便已落了印记,估计宫内的人也将知晓,不日便将开启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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