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韩文桑有气无力地。“公子,真的,不太行,昨天那顿打,我感觉我要散了……”
苏夜也难得在这种时候开口:“公子,莫急,等我们到了庄子里,借了人来,多借一些,很快就能完成作业的……”
韩文桑闻言却是不干了,努力地爬了起来:“我懂了,我明白了,对,我们要快一些,苏夜,你别咳了,坚持一下,司徒孟,你,腾出一只手来拽好了缰绳。”
魏逸名皱眉看着他。
韩文桑点头哈腰:“公子一定是想着,等我们有了人手,就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楚婴,血债血偿!走,我们走!”
魏逸名却突然拉住缰绳,脸色肃冷,他回头,眸光暗沉,看了一眼韩文桑。
韩文桑被吓得当即噤声。
“胡说什么。”魏逸名冷冷开口。“谁告诉你,我们要带人去处理他了。”
韩文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这个马屁该从哪个角度拍了——公子明明最是骄傲,像楚婴那种驳了公子脸面的人,公子竟不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韩文桑踟蹰了,半晌,方道:“对,我们借人就是为了好好完成作业,至于那个天杀的楚婴,我们君子报仇,十年不……”
“闭嘴。”魏逸名冷硬地打断他,毫不客气。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韩文桑,苏夜和一向木讷的司徒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魏逸名不再回头,只是语气强硬地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招惹楚婴。”
这三人自然都是一头雾水,但是,魏逸名这个态度,谁都不好反驳,也不好多问,只能一同点头称是。
“没问题就都快点,早到庄子,早吃上饭,弄完作业,这才能做我们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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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几只鸟儿的影子在天边飞掠而过。
今日晚风隐约带些凉意。
“先生,作业给您。”谢子叙一袭月纹玄色衣裳,纵是拎着麻袋也显出几分矜贵来,便立在书院门口,将作业递给夫子。
倒是乔恒愣住了:“怎么这么快?”他检查了一下麻袋:“还真的满了,谢公子,抓虫子可真快啊。”
谢子叙笑:“我进去的地方虫子多,好抓。”
乔恒笑,在表上登记完毕:“好,很好,你还是第一个。快些进去吧,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吃晚饭。”
谢子叙颔首,心下暗想,楚婴一番功夫,竟也还没完成吗,却是不动声色:“如此说,偌大的校园里,除了夫子和师傅们,倒只有我一个学生了。”
乔恒摆摆手,随口道:“也不是。那个顾时,说什么肚子疼的厉害,就先回来了,还有,许幽崴了脚,也被何家淼送回来了。你说说,现在这才是个林猎的小作业,才一天,就变成了这幅样子,真是个个娇生惯养,动不动就出点毛病……”
乔恒说着说着忽而觉得这话不太合适,忙又道:“不像咱们谢公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完成作业,又快又好,毫不含糊。公子,也不要掉以轻心啊,回去了好好吃饭休息,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喊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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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巍巍。
太极宫烛光缥缈。
赵梦晴佩环叮当,眉头微皱,缓缓合上门。
公主如今已过二八之年,愈发出落得容貌姣好,如娇花照水。原是还在细思量些什么,却忽而听见脚步声,她一惊,倏地后退了半步,一抬眼,却见老太监沈历拿着一叠折子,弓着腰背,笑眯眯地瞧她:“老奴见过公主,公主万安。”
赵梦晴脸上稍添了几分笑意:“沈公公。”
沈历笑道:“多亏您常常来寻陛下说话解闷,每每陛下见过您,心情便宽慰了许多。”
赵梦晴忙道:“父皇看护养育我,这些年来视如己出,我也视父皇更甚于我父王母妃,如今父皇年迈,眼睛状况似也愈发不好了,我只想尽力陪伴报答。沈公公,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知会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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