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骏的脸色兼有迷茫、复杂和愤怒。他想不明白,此前倒戈的何家淼,何必冒雨而来卖这个好,还美其名曰‘道谢’,说白了不就是先斩后奏的出卖吗。“先卖了咱们,再回来讨个好,自己在南北王府都落个好,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墙头草,真后悔我们此前竟然结交这种人。”
慕容阔在一旁也愣了愣,犹豫一瞬,却没说话。
左承骏却道:“不若这样,子叙,我就说,你犯病了,让他自己哪来的回哪去。”
谢子叙却摆摆手:“喊他进来,你们藏在屏风后听一听。”
-----
何家淼在门外脱去雨衣和帽子,理好衣裳,方推门而入。转身时,还关严了房门。
此时谢子叙早已收拾好衣裳,便坐在桌旁的红木椅上,见何家淼来,便示意他坐在一旁。
何家淼却不做,只一拱手:“何某人谢过公子。”
谢子叙眉目浅淡,只略略点头。
何家淼继续道:“魏逸名向来跋扈,又喜欢生事为难异己,因此被掌事抓住后,何某便忧心日后如何是好。多谢公子提点体谅,特地告知我可如此为之,以保我平安。”
原来告密一事,竟是谢子叙事先安排。屏风后,左承骏、慕容阔二人皆是暗惊。
“只是,谢公子,至今我心中仍有愧疚,觉得献计于魏逸名,愧对公子。更不知,如今魏逸名频频出风头,卖好于各个同窗,日后首席竞选,公子又当如何是好。”何家淼依旧不落座,只拱手问道。
谢子叙自顾自给他倒了盏茶,语气倒是轻松:“多虑了。不过是诓他镇南王府些许吃食罢了。各家公子都是明眼人,这般年纪,也不是区区食物便能收买的。”
何家淼愣了愣,又问:“那公子,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您做。我……我虽然胆怯,但也只是为了家族安康,幽幽无恙。其余的,力所能及,全听公子调遣。”
谢子叙却只是笑着摆摆手:“我病痛未全好,无意同他争什么首席,没什么想让你做的。何公子,现在天下算不得太平,独善其身,便足够了。”
何家淼心下疑惑,却也只好拱手称是。二人又攀谈几句。
而屏风后,左承骏低声不解道:“子叙这是何意?莫非这就要躺平了?”
慕容阔犹豫一下,摇了摇头。他想起幼时,镇北王爷教他和表哥,露和藏,收和放的道理。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如今虽然看不明白,但他猜测如今表哥所做便是如此。“我看未必。”
左承骏倒是有一番刨根问底的精神:“一会儿,等何家淼走了,我定然要寻他问明白。”
慕容阔却摇摇头:“还是不要的好。表哥自有他的考量和打算,现在的局势我们看不清,便跟着他走就好。”
左承骏愣了愣,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再说。
二人却忽而听见屋内何家淼道:“对了,谢公子,还有一事,或许要同你说说。”
“何事?”
“是楚婴之事。”
谢子叙执着茶盏的手一停,抬眸道:“你且说。”
“我和许幽所住旅店的不远处,是城边的荒野,那里有个似乎久无人居住的茅草屋,今日放了假,楚婴似乎便暂住在那里,采野果野味吃,夜里便在树上坐着吹埙,好生凄凉。”
谢子叙不免一愣:“住茅屋,吃野果,吹埙?”
何家淼颔首:“的确如此,很是清苦。幽幽担心同情,便悄悄跑过去送他了一些盘缠,我们都没想到,这位楚公子,竟穷成这样。”
谢子叙听得有些懵,一时未讲出话来。他一向认为这楚婴有什么秘密,放假拒绝他们的邀请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做。结果真就去住了个破屋子?也没干啥事?
而屏风后,左承骏和慕容阔也双双傻了眼。
左承骏更是大为感慨,又压低了声音:“箪食瓢饮,不改鸿鹄之志,阿婴真是寒门贵子,我好生佩服。我以后一定要多帮助他。”
那边谢子叙却问:“你说的这个地方,在城中什么方向。”
书院来了个女刺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