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冥尚有些迷惑:“此处离分舵不远,见大人又不需多长时间,你有今日抽身的功夫便足够了。”
唐九摆摆手:“嗯!但是,我认为还是稳妥行事的好,追冥,这谢公子睡的浅,对风吹草动特别敏感,我每次出来见你,可都担着风险。相比之下,还是与你同住的那位好啊,是那位... ...李易成吧?天天就是吃和睡,多安生。”
不想,此言一出,追冥却是微微一愣:“稳妥行事?阿九,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唐九言语略显几分随意地应下:“你这话问的,今日月黑风高,你我提心吊胆地接个头,我还能开玩笑唬你不成。”
不想,月光之下,追冥险些就要同老父亲般热泪盈眶:“阿九,等了快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这反应略显吓人,唐九下意识后退半步:“……什么?哪一天?”
“我终于等到你说要稳妥的这一天了,你不知道,此前你我一同做任务,我哪次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你突然就生出个啥想法,搞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其实追冥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这位朋友入学之前刚刚乐不颠地用剑剥了人家同学的衣裳,前阵子上课也刚刚对人家夫子吹口哨。但是唐九那几句心不在焉的话,偏偏又完全不像是在扯谎,真的,对于唐九这人来说,就是越心不在焉,这事就越真。
于是追冥姑且相信唐九是在书院的毒打下懂得了稳妥的重要性。面前的追冥,脸上此时竟隐约有几分诡异的感动。
唐九心里颇为不忿——什么叫提心吊胆,什么叫乱七八糟,自己之前怎么就不知道稳妥了?自己这叫能屈能伸,能缩能放。该藏的时候藏的严严实实,该露的时候也露得舒舒服服,既能完成任务,也不憋屈,这不,这许多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啊。
但现在又不能反驳追冥……更不能骂他。毕竟自己的玉佩还没拿回来!头秃!啊,都怪谢子叙!对,都怪他!都怪他抢了她的玉佩,害得她现在不能为自己辩解,只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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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的唐九回了宿舍,一瞧发现谢子叙又踹了被子。她快速将夜行衣塞到床里,穿着里衣,随便披了件袍子,装出一副起夜刚刚回来的模样,然后蹑手蹑脚走到谢子叙床前,依旧愤怒地把他的被子往更离谱的方向拽了拽。
冻死你算了!
经她这一拽,面前公子眉头微皱,轻哼一声。倒是给唐九吓得一哆嗦,立马收回手来,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谢子叙若是醒了,自己就说是起夜回来给他盖被子的,毕竟他也托付过她这个不是?可随后谢子叙又没了动静,于是唐九又松了一口气。
如今脑子里倒真是‘稳妥’,并不试图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强行把玉佩摸回来。唐九摇摇头,打算回床上安安生生睡觉,最后又瞅一眼这位谢公子。
被子和寝衣乱七八糟,裸露的肩膀锁骨、小半个胸膛和半截手臂,皆是男子的阳刚气息与蓬勃的力量感,腰腹间的春光半遮半掩,啧,如今这景象倒是真称得上风光旖旎。以至于唐九都略略别扭地强行让自己移开眼去。
他可生的太漂亮。这若是个寻常家的公子,倒也没谁比这样貌的更值得她一声口哨了,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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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骏和谢子叙这几日腿脚颇为勤快。
白日里寻个空当便沿着书院的外墙绕着走。
书院很大,东南角是教室,西南角是操练场,东北角是寝舍区域,而西北角是池水山石围绕的藏书阁和兵器阁,空旷安静。
这四角之间,是师长住所,重重亭台楼阁,落落亭台水榭,草木塘池亦有不少。而四角之外,则是后山与小花园,蓊蓊郁郁,虫鸟众多。
能用来野炊的地方,还真是不少。
这日中午用过午膳,二人便在西北角寻觅。
左承骏瞧着周围这木石塘池,只觉得聚会有望,心旷神怡,宠辱偕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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