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已是戌时,天色暗沉。
唐九在屋中洗完衣裳,正在前窗处打理,却听见窗外哀嚎声不绝于耳,好不凄惨。哎呦哎呦的,个个都是因为今日骑射课那一通练,搞的腰酸背疼腿抽筋。
“啧,外面嚎得可真惨,谢公子,没想到你骑射课竟完全没有请假,如今腰腿可痛啊?”
约莫是在军中待过的缘故,谢子叙收拾东西格外利索,如今已经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他是校场的教练官,练的无外乎军队里那一套,我在军中长大,年纪小时,便已经练过了。”他顿了顿,又道:“楚公子,你看起来,也没好好看过《世家谱》。”
唐九哼了一声,没再多说。
谢子叙却懒洋洋睁开眼:“不过,倒是你,现在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见苦痛之意,实属难得。”
那是自然,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唐九手中动作停顿片刻,这番话自然不当讲,只简单道:“谬赞,公子有所不知,我强就强在比你们瘦些,胳膊腿儿在袖管裤管里时不时打个弯缓缓,夫子也瞧不见。”
谢子叙又闭上眼,嘴角懒懒散散勾起一抹笑:“聪明。”
唐九便回过头来,正要继续收拾东西,却忽的瞧见一只手伸到面前的窗子上,猛地叩击几下,唐九陡然抬头,身后的谢子叙也睁开眼来。
左承骏笑呵呵地站在窗边,示意他们开门。
“大家都念叨着,这里伙食不好,练的还这般狠,得改善改善。”
左家小公子一向俊朗爽快,闪身进了门后,他笑嘻嘻挑挑眉睫。“过些时候,咱们挑一天如何,我想起上次,我还在那片地下面埋了剩下的两坛酒,放久了,恐怕就飞没了,这酒不喝,着实可惜!”
谢子叙又懒洋洋靠回榻上,闻言甚至不曾抬眼:“到底是大家想改善,还是你想喝酒。”
左承骏挠挠头,满脸笑意:“都是!大家也想改善,我也想喝酒,这一点不冲突啊。最近阿阔也愈发瘦了,哥,大家都得补补不是?”
唐九在一旁忍不住念叨:“吴掌事上次那番斥责,你们都忘了?”
左承骏倒也不惊不怪,啧啧道:“楚婴啊,我瞧你今日冲夫子吹口哨,还想难得碰见你这种有胆有识的汉子,堪为知己,谁知道,吴掌事寥寥数语,吓唬你几句,你竟然怂了,啧。”
唐九撇撇嘴,倒也不吃他这激将法:“如何就怂了?干上次那回事,违纪事小,如果真把学校点着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左承骏倒是大大咧咧一摆手:“这没事,兄弟,夫子说的话,我可都记着呢,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我们草丛生火,罔顾众人安危。”
“既然记得,怎么……”
“所以我决定这次找个周围没草的空地。”
“空地可就更容易被发现了。”唐九毫不留情面把他的话堵上了。
左承骏被她这三言两语生生噎住,果真张着嘴愣在原地。
唐九扫他一眼,顾自扭过头去继续收拾衣服。便是一旁休息的谢子叙,见这场景,也忍不住在嘴角噙起笑意,话说得一丝不苟,却又大有轻描淡写之感:“承骏,你若真有如此打算,须知吴掌事查得严格,而且也不乏告密之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左承骏略略低头,隐约有遗憾之意。却听谢子叙又道:“这几天,你我先找找看,书院中是否有假山、岩石密集之处,既有挡掩,也不易起火。若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做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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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礼、御课夫子为朝廷的礼官和车马官,只有特定的月份才会前来授课,算数、文言课夫子与音律、骑射课夫子一样,皆是课程多,且频频露面的。
算数夫子与文言夫子都已是不惑之年,文言夫子裴约自是一副文人模样,开口闭口文绉绉的,但若有学子写出些好词好句,他倒是从不吝惜夸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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