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棋望着墨初雪,那一眼不可置信、感慨万千、恍如隔世统统汇聚在一起。墨初雪望着那个面容憔悴的人,那是她的父亲,一年未见,他老了好多,也瘦了不少,但是背脊依然挺拔,可想而知,当年男人俊朗的风采。
也是刹那,她红了眼圈,泪花打转在眼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自私,也没能好好的尽孝道。墨镜棋一张一翕地唤道:
“初儿……”
墨初雪自诩不是一个爱落泪的姑娘,只是情之所起,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扯着嘴角轻唤一声:“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纵有千言万语,墨镜棋也将所有都化作也一句。
她冲墨镜棋扯出一丝笑意,好似在安抚他,这时,她才看到那个凝眸目光深沉地望着她不知多久了的人——洛凤城。她目光一顿,不由得心慌,他看她的眼神,深不见底、意味深长,又嵌着晦暗。
像是躲在暗处受了伤的走兽,不甘地紧盯着他的猎物,眸光中无限的渴望,甚至是占有。忽然闪过的雀跃让墨初雪愣了神,她心中思绪复杂,同眼前的人一样复杂,就在顷刻间,方才那个布满阴霾的他就像只是虚幻的假象。
明明这个人看上去那么温和,却还是让墨初雪心慌,她不由得轻蹙起眉。
洛凤城终于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沙哑至极,好几日没有喝过一滴水般的低哑,是从嗓子里撕扯出来的感觉,像是旱地的裂缝,干燥且僵硬:
“初儿。”
墨初雪闻言,低眉微微抿唇,随后规规矩矩地拱手作揖:“慕初君。”语气温和,却无不疏离。
这样将二人拉得远远的称呼,他怔住了,看了看她身旁的男人,洛凤城顿悟,眼前的姑娘,再也不是当初个追着他身后喊皇兄、说喜欢他的小女孩了。这不过两年的时间,他的初儿自从去了江湖之后,就离他越来越远,愈发疏离,让他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在梦境里捕风捉影地寻找她的身影,梦醒后,万事成空。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她身旁的萧凛然!他是罪魁祸首、是始作俑者,是他,是他把他心心念念的初儿抢走的,如果没有他,这世间除他之外,还有谁敢提与墨初雪相配。洛凤城看着萧凛然,那张脸再是俊朗,在洛凤城眼里都是面目可憎。
这样敌意的目光,萧凛然想避也避不开,便撩起清澈温和的眼眸看他,四目相对,一方暗压怒气,一方坦然镇定。眼眸相对间,刀光剑影,二人虽面上无纷争,眼中已经掀起了血雨腥风、杀气腾腾,针锋相对。墨初雪忽略二人的对决,看着殿内一言不发的几人。
垂下眼眸,光影下,水润的秋瞳卷携微光,她朝他们作揖,先是洛暮棣:“见过太子殿下。”
“墨小姐有礼了。”正目睹大戏的洛暮棣,闻言回身朝她拱了拱手,回礼道。
墨初雪正欲向苏轻聊行揖,苏轻聊抬起一双哭红的双眼望她,眼眸中勾起氤氲,水雾漫漫。我见犹怜,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嗓音都是嘶哑的,言语间满是哽咽与抽气:
“不必拘礼了,回来就好。”
躺在床榻上的洛君吾缓缓睁开眼,望着帐纱,双目浑浊,洛凤城见状,立即上前将枕头置好,扶着洛君吾的脑袋倚在枕头上。
洛君吾的目光落在归来的两个人身上,“初儿和……我记得萧世子起字了吧,”他顿了顿,皱起眉思考起来,半晌道,“承迟是吧……你们啊,可算是舍得回来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人。如今,我阳寿将近能回来看我一眼,也算你们有心了。”
“陛下这些时日的起居,我听莫公公所言,都一直有人在照看的。”这时,迟迟不语的萧凛然开口了。
分明语气淡然,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话落入洛凤城耳中,那么犀利、那么直截,狠狠戳中他的心,钝痛不已。
“萧世子何意?父皇这些时日的起居一直都是在下照看,萧世子莫不是觉得,是我出了差池?”洛凤城皱起眉,语气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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