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疾。”阿伺轻声道。
听到此处,阿达蔟黎愣住了,忽而阿伺一笑。
阿达簇黎从怔愣中回过神,倏然将她横抱起,轻轻放到床榻上。
一点一点温柔触碰,一丝一丝赤诚相见。帐纱摇曳,屋内暖色朦胧,胜过满天春景飞舞。
她用着洛巧云的模样,做着阿伺想做的事情。仿佛一枕槐安,从前她不敢做、不敢想,如今却是将身躯相靠近,热烈而粘腻。她肌肤胜雪,若天上仙,他身强体壮,是烈儿郎。晃动的对影,难言的欢愉,眼前忽然雾蒙蒙,如同前路迷茫,不知去向——看不清眼前人,亦看不清自己。有人颤动心弦,乱如麻,有人眸色渐深,情如雪。
他们被温暖包裹,他们为彼此用情,沦陷进以爱为名的山海。
翌日,两人相拥而醒,她静静地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睡得正酣。阿伺醒来时,瞥见阿达蔟黎正看着她不知多久了。
她疲倦地掩面,推了他一把,叹了一声,正要翻过身去。却被阿达蔟黎桎梏住,两人面面相觑,他又将她搂入怀中。
不过多久她便怒斥他,“这青天白日的——”可似乎也阻挡不了什么。
又一阵春景满园,落花绵绵,恰如诗中此情难消融。
日子过得安稳且静好,在那座小城中,洛巧云和程同赴的日子平平淡淡,开起了一间小酒馆。洛巧云管着那家酒馆,程同赴则打理他的书廊。
小酒馆有些冷清,每日来的人都不算多,自然也不大喧闹,清净的日子,过得舒心。
初夏,风吹得有些清爽。
两人住的那是老屋子,周边的街坊领居也不算多,得多走一条街,那的人才多一些。他们没有请友人,没有摆酒席,那日两人穿着一身鹅冠红。
洛巧云头带红盖头,程同赴牵着她,跨过门院前的火盆。
虽然她早已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在跨过火盆的那一步,她真真正正的从少女变成了妇人。
她似是对曾经的自己道了别,此后少女不再。
那一日,没有敲锣打鼓,没有爆竹声声。
红盖头底下,洛巧云的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只可惜她的父皇没能看一看,也可惜她的母妃没机会瞧上一眼。程同赴的爹娘,也早已化作了那抔土。换而言之,她和他已是没有亲人的人了,只得相依为命,他们便是这世上与彼此最亲近的人了。
风卷起一地枯叶,此刻满屋殷红,却萧条难免。本应是大喜的日子,除了风声,听不见声声道贺,更没有满堂皆坐。
自然没有人能像他们那样,再是寻常人家,也会有三两友人,二三亲戚,岂会如此冷清。院内摆上的是程同赴爹娘和洛巧云母亲的碑,正如上座高堂。
风吹得萧萧,其实他们也想着,他们可以摆满筵席,受亲朋好友敬酒。只是一切都存在于那美好的幻想之中……
程同赴牵着洛巧云的手,跪在高堂前,叩首一拜,“一拜天地。”
缓缓抬头,程同赴的眼中染上一抹迷雾,再叩首,“二拜高堂。”
他抬手温柔地将洛巧云扶起,看戴着红盖头的她,一笑,“夫妻对拜。”
他向她跟前迈一步,盖头底下的她不可方物,道:“送入洞房。”
礼成,此刻起她洛巧云便是他程同赴的结发之妻。他们叩下的是过往、是仓皇,更是万万不能。
过往她是长公主,他是破秀才,仓皇她愿意舍弃公主之躯,嫁给他,万万不能是他们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拜堂成亲。从此后他们不再论什么过往、仓皇、万万不能,她是他的结发之妻,他是她的如意郎君。
他牵着她的手,缓缓地走进屋内,婚床之上,两人坐着,他似乎也有些拘促。转而看着摇曳的烛火不禁红了眼,他真的娶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姑娘,一切都如梦似幻一般。
盖头之下的洛巧云似是察觉到他的思绪一般,牵起他的手,两手相扣,那只大手紧握住不放。
“今日之后,你就是我的妻了,我程同赴唯一的妻。”他语气轻柔,好似在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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