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剪掉脐带,抱着血淋淋、皱巴巴的孩子,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生了一女娃娃。”
瑜擎国,风气开放,自先帝时便有女子上战场一说,并立法特许女子登战场,虽如今国泰民安,也无女子上战场,但此法尚未被废除。
重男轻女在这个开放盛世,难得消散。
祁韵儿喘着粗气,费力地勾起一丝笑意,“女娃娃?真好,来给我看看……”
祁韵儿两眼无力地睁着,初为人母的她,眉梢卷着雀跃,她渴望抱一下眼前,不过两三个巴掌大,无比脆弱的婴儿。她刚刚会哭,哭得声音不大,只是低低地呜咽,偶尔不顺气,奶娘轻点几下她胸膛,应该是个安静的孩子。
她缓缓伸出手,微微莞尔,“来,给我抱一下吧。”
产婆轻拍女婴道:“好嘞。”
产婆轻轻将女婴抱到祁韵儿怀里,初为人母的祁韵儿不懂得如何抱孩子,产婆手把手的摆着。
产婆轻声说:“您当心,小心点。”
祁韵儿抱着女婴,摸了摸她的小手,轻抚着女婴许多皱纹的前额,女婴眉间带朱砂,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哭声越来越小,小手放在嘴巴一寸前。
祁韵儿无力地笑了笑,“好姑娘啊,你可要累死你娘亲了,这眉间,是朵什么花?姑娘啊,娘亲初为人母,还要姑娘……多多指教啊。”
她此时还没有太多力气说那么多话,一席话断断续续地说了有一阵子,才算完。一直守在门外的素儿,听见屋内传出的婴啼声,难掩喜悦,匆匆提裙往前院跑去。
瞧着将军和陛下,先是一惊,随后上前行礼,开口道:“启禀将军、陛下,夫人生了。”
二人对视一眼:“快快,去内院。”
墨镜棋疾步匆匆地来到内院,身后素儿引着裕庚帝,墨镜棋推开房门,看向祁韵儿便立马扑了上去,坐在床榻边。
墨镜棋轻抚着祁韵儿的脸,“夫人。”
祁韵儿抚着怀中的女婴,小孩的皮肤褶皱,身上还沾着血。看着墨镜棋,苍白的脸,带着笑意,道:“将军,来看看你的孩子,是个姑娘……”
墨镜棋抚了抚女婴的小脸,瞧着她眉间的一朵皱巴巴、开不全的梨花朱砂。
面上是盖不住的笑意,“好啊,姑娘好啊,像夫人,瞧这眉间好像是一朵梨花,还没长好,等大一点时候,就好了。”
祁韵儿抬眼看着墨镜棋,缓慢地说:“姑娘还没起名字,将军该给……起个名才是。”
墨镜棋一拍脑袋,似是在责怪自己怎的把如此大事给忘了。
缓缓起身,对站在门口的裕庚帝道:“陛下今日在此,臣恳请陛下给小女赐名。”
裕庚帝抬首瞧着窗外的落雪,瑜京城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将军之女又在今日降生于世。
裕庚帝负手,走向窗前,望着天空,漫天雪落满地。悠悠道:“将军之女便换作——初雪,如何?”
墨镜棋和祁韵儿嘴中嘟囔着‘初雪’二字,墨镜棋眉开眼笑:“好啊,甚好!初尘落雪踏云飞,好名字。”
祁韵儿哄着怀中有了名字,换作初雪的女婴,道:“初雪,初雪,墨初雪,姑娘,你有名字了。”
她那么小,不知道这人世间是何种模样,亦不知他们再说也什么,只是胡乱地动且动得很慢。却在这时有了名字,这人世间,有人知道她是谁了,她叫墨初雪。
此女降生便于常人不同,她是天下兵马大将军之女。民间不知多少人,盼着天下兵马大将军的后嗣是位公子,这样定是同将军一般骁勇善战。
可不少人也说,这女儿身也指不定将来会同她爹一般,当一位将军,做一世巾帼。
墨家有女,名唤初雪,眉间梨花,绝世红颜,虽为女子,望成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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