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赴天堑（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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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数日后，最后一支队伍终于姗姗来迟。

风尘仆仆的小队神情疲倦，面带愧疚，同两位真君和诸多同门姊妹兄弟行礼。

染霖只抬眼确认那对凡人姊妹花状态尚可便将她们打发走了，归丘长老倒是多关切了几句，嘱咐她们稍作歇息便去天堑下打坐，免得乍一回修真界还要因嗜睡症昏沉几日。

长辈们都不探问，闲话自然留给小辈自己叙。

“师妹路上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总领队等师妹从两位真君洞府出来，一面领着她们往天堑走，一面问道，“不是说至多晚两日，怎迟了这么多？”

张梦无奈摇头苦笑，叹气：“说来话长。”

她尽可能简短地概述了一下在如月城的经历，又解释了一下晚来这么久的原因：“大师姐临走前赐下两枚玉简，道是引气入体的功法。一路上我便给两位新来的师妹讲了些诀窍，本是想让她们先适应适应，免得回山难受，可不料那小些的师妹天赋异禀，半月前驻扎时竟然自行引气入体了。”

她本应称呼染霖为“真君”，但归丘长老也在，为表区分，便只称大师姐。

总领队大吃一惊：“凡间灵气这般稀薄，怎还……师妹淬体可留下什么隐患？”

“那倒不曾。”张梦和总领队私交不错，说话也放松，“师姐还不晓得我的，通识课结业时我可是甲上，哪能犯这种大错？之前千叮万嘱，谁知道路过丹城时小师妹突然顿悟了，拉都拉不住，只能把灵器里的灵石都取出来布了个聚灵阵。最后师妹淬体是成了，灵石差不多也费干净了。”

总领队恍然大悟，一众还不能御剑的筑基弟子体内的灵力不多派不上什么用场，队里又只有张梦一个金丹，操控飞行法器更多还是靠灵石里储存的灵气，结果新来的师妹一个顿悟就把充作能源的灵石耗费得七七八八，赶路基本都靠走，还要顾忌另一个尚是凡人的师妹，可不就耽搁行程了么。

张梦又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当时可把我们吓得不轻，我原先只道那当姊姊的心思杂乱不及妹妹通透，也更多看顾那姊姊一些，怕她一时想岔非要先引气，哪曾想……”

她没有继续说，又摇了摇头，转了话题：“据说凡间这大半年出了不少事，似乎有个大家族被人寻了仇，从主族到分家一个不留，师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是随口一提，本意只是不欲背后诋毁旁人，不料总领队神情严肃，低声问：“师妹怎么突然聊这个？”

张梦被她骇了一跳，狐疑道：“小师妹路过那家一个分家的宅子时突然就顿悟了，我看他们倒不是什么普通凡族，八成是那些世家的爪牙，想着多打听两句免得小师妹稀里糊涂就欠了那群恶心人的因果……可是有什么不对？”

正巧到了地方，总领队干脆先把筑基小弟子安排妥当，等张罗完，才把张梦拉到一边。

“师妹跟两位真君提过此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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