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除余孽（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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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止戈剑还是可怜巴巴地认了错，保证以后能一剑杀了的人绝不用两剑，能封喉就不捅心，绝不再为了好玩把场面搞得乱糟糟的。

并用染霖渡给它的灵力挖了个大坑，把所有尸体都扫进去埋了起来。

该说不说，丹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明明都在修真界混不下去不得不逃回凡间了，竟然还是三百年前猖獗的姿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单是止戈剑挖出来的枯骨就有三四十具，看尸骸扭曲的骨骼就知道身前怕是受了不少折磨。

丹家采买的下人和强掳来的姬妾只要没作过恶都被敲晕放在结界外，作过恶的都被一起料理干净了。

染霖撤去了结界，随手捏了个清风诀吹散臭气，把剩余的人挪回府邸之内。

这些尚算清白的人之后何去何从就不在染霖的考虑范围内了，实际上若不是为了不让她那圣人心肠的师尊为难，他们也合该跟着丹家人一起死在止戈剑下才是。

至此，此处便再无丹家。

她闭了闭因为短时间内动用灵力观看太多人气运而有些酸胀的眼，把干完活的止戈放回剑匣，向预言中下一个丹家分支所在地走去。

因为除了天阶法宝以外的灵器在灵气稀薄之处呆久了都会因为长期得不到补充而掉品，染霖到凡间来时除了璇玑图和止戈剑以外是一个法宝都没带，连储物戒都放在了修真界的洞府里请师尊代为保管，有自洁法阵的法衣更是一件都没穿，而想想就知道凡间普通的布衣根本没有那种奢侈的功能。

此刻随着她再度动用灵力，身上又开始渗血，很快浸透了染霖身上的道袍，顺着袍角滴落在地。

凡人不通灵力，除了能闻到血腥气可能重了些外什么都看不出来，无需费心遮掩；寻常的魔血会污染土地，但染霖是混血不说，另一半血脉还来源于天生亲近天地自然的妖族，又走了仙修路子，并无此隐患。

染霖便没管，顶着一身的血慢慢沿着路朝南方而去。

……

凡间以北为丰饶之所，以南为瘴疠之地*，故而北人摩肩接踵，南面地广人稀。

但对于修士而言，南面是远比北边富饶的区域，因为南方的灵气远比北方充足。

在凡间终南之南，浓雾终年不散、毒虫猛兽层出不穷的密林之后，便是将修真界与人间划开，使大部分灵气被截留在修真界、只有极少数逸散到人间的，名为“天堑”的关隘。

丹家将大本营筑在南方，汲取那些泄露出来的少得可怜的灵气，可见还是没放弃重回修真界的野心。

不过若是盘踞在北边倒有些麻烦，染霖灭了他们后还得浪费时间再折返回南方过天堑，如此倒是正好。

*注：关于瘴疠之地：虽然现在江南鱼米之乡的富饶名声很响亮，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南方都是穷山恶水的代名词，因为血吸虫等种种寄生虫泛滥，南方人死亡率很高。《读史方舆纪要》有：“云南古蛮瘴之乡，去中原最远。” 《隋志》载：“岭南二十余郡，地势低湿，暑热，湿气交蒸，疫疠为害，向被称为瘴疠之区。”《潮汕府志》也说：“唐山川之间多瘴疠，被视作贬谪的区域。” 直至唐代，岭南仍然是看作化外之地，称为瘴疠之乡，粤人也被列为“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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