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草原上行进了五日,终于到了肃州边境。天色已经晚了,赫连赞下令扎营休息。一想到明日便可以进入秦国境内抢掠,沙陀兵们便兴奋不已。赫连赞这两年倒是不缺钱,谢涛在草原上开了好几座大矿,每次出货的时候都会给他一笔可观的银子,但是有机会抢掠,他也不会放过。
他躺在大帐里盘算,薛良这老匹夫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这一趟肃州之行肯定能抢到不少好东西。回去以后他想好好改建一下王庭,也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给赵云璎住,再种一些好看的花草,沙陀虽然穷,但也不能委屈了她。
就在赫连赞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亲卫乌达哈突然冲进大帐喊道:“可汗,托不花和几个部将带着他们手下的兵反了,阿拉坦和莫日根二人不愿意造反,已经跟他们打起来了!”
赫连赞立刻披上战甲出了大帐,帐外已经杀成一片了,显然托不花一方占了上风。铁浮屠一共三千,分成十队,每队三百人有一名将领率领。从前这些将领都归巴尔虎统率,巴尔虎死后,赫连赞便把兵权收回自己手里。
如今除了阿拉坦和莫日根两人麾下的兵马,其他人全反了,兵力相差悬殊,胜负可想而知。阿拉坦和莫日根看见赫连赞立刻带着残余部众围在他身边,托不花也带着铁浮屠大部冲了过来。
赫连赞骑在马上,对着托不花说:“托不花,本汗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带兵谋反?”
“赫连赞,你原本也是草原上的英雄,可惜你被女色迷惑了,竟然偏袒秦国人,杀了巴尔虎将军!你不配做我们的可汗!”
赫连赞冷笑一声说:“你以为就凭你手里的这些铁浮屠便可以造反了?就算你今日杀了我赫连赞,沙陀各部也容不下你这样的反贼!”
“当然不止我手里的这些兵马,此刻二殿下赫连垂,三殿下赫连克的大军估计已经打到王庭了。你的那个秦国女人说不定正被他们压在身下快活呢!”
赫连赞目眦欲裂,张弓搭箭射向托不花。托不花闪身躲避,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射中了他身后的一名铁浮屠,那名铁浮屠中了箭,扑通一声跌落马下。
托不花的脸颊被箭矢擦破了,他恼羞成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喊道:“杀了赫连赞,为巴尔虎将军报仇!”
随着托不花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兵马拿着长刀向着赫连赞冲了过来。赫连赞身边的兵马也立刻提刀迎战。
赫连赞虽然勇猛,但对方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他也只能且战且退,带着为数不多的兵马突破包围向着草原深处奔去。托不花也率领队伍奋力地追击。
天快亮了,赫连赞一行人也跑得人困马乏了,却依然甩不掉托不花的队伍。跑着跑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海子,挡住了去路。队伍无法向前,只能顺着海子边向东奔逃。托不花看到赫连赞转了方向,立刻也带着队伍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海子呈月牙型,赫连赞顺着弯曲的海子边奔逃,托不花却抄直线追来,越追越紧,再跑下去,不用一刻钟便在骑兵的射程之内了!
就在此时,海子边冲出一人一骑,冲着赫连赞喊道:“跟我走!”
赫连赞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何叫天!
赫连赞见何叫天催马下了海子,便也率领队伍跟着他下了海子。原来这一片海子的水并不是很深,战马涉水就可以通过。赫连赞的队伍很快便穿过了那片海子到了对岸,向着远处的一片山谷奔去。托不花见赫连赞下了海子也跟着他们的路线涉水来到对岸,继续追击。
何叫天带着赫连赞一行人奔进了山谷,托不花带着铁浮屠追到谷口停住了。他观察了一下山谷的地形,山谷还算宽敞,可供几十匹马并排前行。山坡很缓,坡上也没有树木,不可能有埋伏。
托不花手一挥下令道:“继续追!”
两千多匹战马冲进了山谷,震得大地隆隆作响,山坡上的鸟雀四散飞逃。前方视野开阔,看不到任何伏兵,托不花带领队伍快速前进,追赶赫连赞。跑着跑着,他突然看见前方停着一人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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