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物是人非 (2-1)

等那个所谓的淮九殿下得空的档儿，我很是闲的慌，可至范围内被我来回踱了几十圈儿，连正宫的边角却也没看着。

正宫，是位娘娘。

鸾儿今儿晌午告诉我，正宫一听说我的事，立马摆驾来探望我。

这探望我倒不感想，但隐隐约约觉着似有些来者不善的情绪在里面。

具体为何，我也说不出。

来者不善。这是我得知她要来时第一反应的想法。

“娘娘驾到――”地上顿时跪倒了一片。“恭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鸾儿急急的扯了扯我的衣裳。

“娘娘……”

我轻轻扫开她的手，迎了上去。

“不知正宫娘娘大驾，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我走上前去，作了个揖。

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柔里含娇的水眸，美的不可方物。

不同于冶艳的妖魅，不同于满是心机的华丽，如同出水的芙蓉般，美的纯粹而干净。

略施的粉黛，将这焕发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的一张脸，衬得更加清秀端庄。

“大胆！娘娘至此，为何见而不跪？”

“不瞒公公，本是要跪的，可前夜出了些意外，从楼上直直跌下来，到现在腿还肿的厉害，实在跪不下，望娘娘体谅。”

她天真的笑笑，微微低下身子，柔柔弱弱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姐姐不必多礼，腿脚不便自是不该出来迎接，再者，多年不曾谋面，如今能面见姐姐，是我的福分。”

我克制住深深地诧异，想着她刚刚同我说的话。她明明位在我之上不止一级，叫我姐姐，莫非……我从前还有个亲妹妹不成？

“今日本宫探望阿沅之事，切记勿要外传，这也是为防着那些个心怀不轨之人下些害人的坏主意伤了你们娘娘。”

“是。”

她转身离开，湖青色缎面配上铜色苏绣，这样的颜色，在宫中一群大紫大红中很是清新脱俗。

第一次见到她，她对我，却没有一丝疏离与算计，我想，她不是深藏不露，便是本真纯粹，这是两个极端，希望她就如表面上看到的一般天真无邪。

漫长的等待过后，时辰一到，我便碎步移至贺玉轩。

刚到至此，我的心情在看到满园的莺鸟蝴蝶时，顿时好了不止一点儿。

玩儿心大起的我，扑着蝴蝶满世界的跑，到最后，眼看蝴蝶本身也累的不行了，我悄悄逼近，将双手轻轻合起来……

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扣蝴蝶的空当儿，近旁突然响起似有若无的一阵叹息“几年不见，你怎么野成这个样子了？”

我吓得手一抖，惊走了手边的蝴蝶。

“没人告诉你，这个院子里的任何东西你都碰不得？”

他玩味儿的笑笑，“还是，你觉得他——会护着你？”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跟过来，你这叫，羊入虎口，自找死路。”

这云里雾里的话倒是起到了不小的震慑作用。

震慑之余，我有种被欺负了的感觉。

不是委屈，而是屈辱。

屈辱什么？我也说不出，总之我自来到这深宫，小到丫鬟，大到皇子娘娘，似乎没一个瞧得上我。

“既如此，承蒙淮殿下这几日的照顾，此等恩情我自是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你当然报的了，而且，只有你报的了。”

报恩的方式比较特别，实话说我不太能理解。

他要我扮成丫鬟，将落茗茶沏好送进苍奂殿。

事成后，他会安排人带我出宫。

开始我以为他是想借刀杀人，于是先沏了一杯自己喝了，待了一下午除了觉得刚才的茶好香好想再喝一杯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入夜，按原先的安排，我替了本该去送茶的婢女，将沏了不久的茶，端进苍奂殿。

我端着茶，小心的踱着步子，低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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