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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儒雅，风流倜傥。

这样的辞藻本是用来形容宫外那些生的好看的英俊公子哥儿，可映入姜黎眼里的这张脸，虽是帝王，却也和那辞藻完全符合，唯一不同的是那张脸上的神色，和那双眼睛。

只一眼对上，便让人有了移开的冲动。

锐利又深邃。

姜黎心口一跳，忙地垂目移开，迟疑的那阵，周沐也没催她，反而是脚步往后挪了挪，立在她五步之远，静静地候着，等着她慢慢地缓过来。

片刻，姜黎的手掌稍稍撑地，稳住了微颤的膝盖，照着周沐的吩咐，直起了身。

在那雨里奔跑了一趟，本就一身湿透，又那般在地上跪了一阵，姜黎从头到脚，皆是一副狼狈，刚立稳，绣鞋里几道“噗嗤”的水声，清晰地响在两人之间，姜黎提着一口气绷紧了脚指头，不敢再用力往下踩。

周沐却道。

周沐：站过来一些。

姜黎不得不踩着那绣鞋里的水，极为狼狈地往前移了两步，便不再动了。

周沐瞧了这半天，也就瞧到了一眼，让她过来，本是想好好看看她那张脸，好确认是否当真是他要寻的姑娘，见她迟迟走不到跟前，终是没再等下去，金线纹龙的靴子往前一移，修长的手指便勾住了姜黎的下巴。

姜黎的脸早被雨水洗的惨白，此时脸庞上还残余水珠的痕迹，本该是楚楚可怜，然那眼梢处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殷红，如同刚出浴的美人，不但让人生不出怜惜，反而极易勾起人的征服欲。

周沐虽是帝王，但也正是盛年。

一个是妙龄的宫女。

一个是盛年的帝王。

如此姿态，免不得氤氲出暧昧来。

姜黎从未同人这般接触过，脸色慢慢地潮热，下颚下意识地动了动，不过一瞬，便被周沐的五指捏紧擒了回来。

周沐：你别躲。

姜黎垂目不敢再动。

周沐将她的脸捏在五指之间，细细地瞧了一阵，最后那视线落在她略显不安的眸子里，定了一瞬，随即松开了手，轻声地说道。

周沐：宫女出逃是死罪。

声音虽轻，但姜黎却听出了那背后的寒凉。

姜黎脚步一退，一口气吐出，还未缓过来，又听周沐说道。

周沐：按我朝律法，姜京兆也会连坐。

姜黎是看开了生死，但还有一个姜家。

自她进来后，皇上便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给她任何退路，每一句，皆是直戳她要害。

她便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斗得过一代帝王。

从她计划出逃，到中间出了岔子，再到被高沾抓住，姜黎就算有过慌忙，心头还是余了几分冷静，可此时，在面对跟前这张平静地让人发憷的脸时，姜黎心头一时乱入麻。

才知，何为帝王。

也才意识到，跟前的这位帝王，比起那传闻里来，要可怕千百倍。

姜黎的额前，不知不觉生了汗珠，虽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求了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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