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愿

“烟儿，你天生剑骨，前途无量，此生唯有一劫，安渡则是人上人，渡不过，则是天道不容。”

“如何渡?”

“杀了她。”

……

“为何杀她?你们想听是吗?”

那声音顿了顿:“那老东西灵丹诱人，听说可以长命百岁。”

“看看青澹都捡回了什么东西！竟是如此忘恩负义！”

“把灵丹交出来！你若交出来！我们这些长辈定会留你个全尸！”

……

“从一开始就错了……”

“师姐！”

“一切都结束了。”

接着，又是熟悉的旋律。

“云青青兮欲雨”

“水澹澹兮生烟”

骤然，苏以南面前亮了起来，是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子。

她一身红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却并不诡异，相反，红衣似乎天生为她而生。

墨色的长发飘散在腰间，她脸色苍白，却依旧笑的温和，她双手提着灯笼，看像苏以南，眉目清澈:“许久未曾见到人了。”

她声音细细的，温凉如水:“我在这太久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

陈向沁见雾气大起，下意识看向苏以南，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身影，唯有手腕上的红线证明她方才还在的。

下一秒，她感觉肩膀上一疼，下意识叫了出来，一根丝线穿透了她的肩膀。

紧接着，丝线又穿透了她的手，她的腿……直到她全身都被丝线缠绕着。

陈向沁声音已经叫哑，只剩下喉咙还发出丝丝的呻吟声。

陈向沁的脚被丝线控制着往前走，丝线又控制她穿上了嫁衣，并盖上了盖头，然后走向不远处的轿子。

轿子里，水生烟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丝线，她看着逐渐走近的陈向沁，笑了笑:“多好玩呀。”

等陈向沁上了轿子后，水生烟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扯开陈向沁脖子上的红布，看着那些疙瘩，声音里满是笑意:“多干净啊，血一定很纯净，师姐一定会喜欢的。”

她眸色暗了暗，低声道:“走吧，新娘已经上了轿子，回山。”

忶城人似乎都知道今夜城主要娶亲，毕竟又有外来者中了嗜血毒。

他们早早的就在街道两侧等待，不同于白日里的一身红衣，他们此时穿得花花绿绿，正机械般的祝贺迎亲的轿子。

水生烟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手指微微动了动，淡青色的光散开来，城里人额头中间的昙花印子又深了几分。

但他们却祝贺的更大声了。

水生烟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声音仍旧带笑:“做的好，等师姐醒了，她一定会很喜欢的。到时候我定会好好赏你们！”

————

“许久未曾有人同我说过话了，谢谢你。”

苏以南初见她时，就探出她真身是一只蛇。

苏以南微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询问语气中却是毋庸置疑:“传言青澹师尊收有有两个弟子，一条青蛇，一只狐狸，青蛇爱红衣，狐狸却爱青衣。姑娘就是青澹师尊座下的大弟子，云欲雨吧?”

女子笑得温柔:“很久以前我是云欲雨，不过此时我只是一只孤魂，仅想了却我最后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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