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陵:“哼。”
亓官陵看着自己身后乌泱泱的军队,心知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他带着军队,要是扎营越了疆线确实不妥,但想着他和岁岁始终隔着身份立场之别,心里就不舒服。
要是他敢越疆线,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真的会给他一箭,能送她自己做寡妇的那种。
所以,再是不情愿,他也只能领军退出南朝疆线。
目送着亓官陵领军退出南朝疆线,步颦吩咐宗扬:
步颦:“我们也领兵回城。”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步颦:“亓官陵待我极好,他的心性也算光明磊落,但是家国之别始终存在,夜间的警备不可懈怠。”
换言之,亓官陵可信,但家国大事上,从来都不能以可信为借口,松懈惫懒。
疆线上的事情,尤其要慎重再慎重。
宗扬:“……那么公主,既然和景王此生都无法真正交心,公主为什么还要和他继续下去呢?”
步颦:“不是不能和他交心,而是不能和其他北朝人交心。”
步颦讲了一件前朝旧事:
步颦:“前朝魏和帝娶秦国公主为妻,践阼时立其为后,爱之重之,未纳一妃一嫔。”
步颦:“魏和帝甚至许诺秦国若不犯魏国,魏国也绝不伤秦国,哪怕当时的魏国远远强盛于秦国。”
步颦笑了笑:
步颦:“魏和帝身为帝王却有如此真心,故事如果就这样结束,倒也是一段佳话。”
步颦:“只可惜……”
步颦:“魏和帝不愿动秦国,可他的臣子却有吞并秦国、建功立业的野心,于是在魏和帝送秦国公主回秦国祭祀之时,瞒着魏和帝,领军夜袭秦都,把还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秦国皇族斩杀殆尽。”
步颦停住脚步,神色复杂:
步颦:“事发后,魏和帝在秦国公主面前大哭一场求她原谅,然而秦国公主已经心死成灰,当天就跳了城楼殉国。”
步颦:“魏和帝接管了秦国的土地和人口,封赏了拿下秦国的一众臣子,并为已故的秦国公主立牌位,再也没有立后。”
步颦:“而这些沉痛的往事,在正史里被写成轻轻巧巧一句话:十四年春,秦国祭祀,和帝心腹潜入秦都,灭秦。”
步颦抬头看了看天色难测的苍穹,长舒一口气:
步颦:“宗扬,这就是我要防着他的原因,我爱他,可是我不能拿南朝去爱他。”
她爱亓官陵,爱到可以连性命都舍去,但绝无可能让南朝成为她爱情的牺牲品。
步颦:“我知道他的深情,我知道他失去我会痛不欲生,但就像魏和帝和秦国公主那样,秦国公主人都死了,国都灭了,魏和帝的深情值什么呢?”
什么也不值。
步颦收回视线:
步颦:“所以,这些事情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步颦:“北朝若有士兵敢进犯疆线,不论是谁,杀无赦。”
宗扬肃然:
宗扬:“是!”
作者浅浅:“恋爱脑是不可能恋爱脑的,岁岁永远会清醒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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