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听老东西说屁话,亓官陵求之不得,当即利落转身,扬长而去,一刻也没有停留。
亓官述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把太医做的药丸子吃了两颗。
最近身体越发不好了,心肠也软了起来,总是多愁善感。
他知道这几个儿子都是有野心的,而皇位只有一个,争斗是必然。
可是,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北朝皇族代代内斗夺嫡,兄弟残杀不留情面,这样的宿命也要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吗?
亓官述:“唉……”
华发已生的帝王忽然想起自己还年轻的时候。
何尝不是桀骜不驯肆意张扬,年年春狩都要压嫡兄一头?
何尝不是意气风发,做着开创盛世太平的宏图大梦?
何尝不是心狠手辣残忍弑杀,为登高位,从前的兄弟一个都没留?
以至于,没有看到那时已华发苍苍的父皇眼底的心酸和无奈。
先帝:“阿述啊……”
他觉得,那个时候的父皇像是在透过他看很多年前的自己。
先帝:“你争赢了,北朝这万里江山就交给你了。”
弥留之际的父皇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漫起一丝苦涩的笑:
先帝:“希望你不会后悔吧。”
但是父皇,儿臣现在有点后悔了。
亓官述又一次捧起那本《朕和皇贵妃如胶似漆》,眼中有泪花闪动。
如果他早知道做帝王就是要不断地向权贵大族妥协,忍着恶心去宠幸讨厌的女人,为了平衡局势和稀泥,罔顾王法和公道,喜欢的都得不到,在乎的都守不住,他当初肯定不争了。
做个闲散王爷不是很好吗,娶阿柔为妻,有那个逆子一个儿子就好了,王府的财产都是他的,没有什么遗产分赃不均的问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斗来斗去,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发展到如今的生死决战。
而他什么也阻止不了。
……
亓官陵没有回景王府,直接策马去了南城门。
玄衣卫查探完毕,从南城门回来禀报:
玄衣卫:“爷,断肠崖确有蹊跷,崖下十丈处有山洞,里面还有残留的炭烬,说明在不久前有人在山洞里住过。”
亓官陵的眼底燃起一丝光。
那岁岁是不是没事了……
亓官陵:“跟爷去丞相府!”
夜色深沉,马蹄声声,响彻了丞相府前的街巷。
秦江寒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群人,无语至极。
深夜带着玄衣卫来他丞相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抄家呢。
亓官陵才不管那么多。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秦江寒拽进丞相府。
亓官陵:“你救了岁岁是不是?她在哪里?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想知道步颦是否安好的心战胜了所有的骄傲,曾高高在上的景王殿下如今低声下气:
亓官陵:“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亓官陵:“可我想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好好的,就一眼。”
秦江寒:“?”
秦江寒:“人都摔落断肠崖了,我上哪儿去救?你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
秦江寒把后面那句“或者脑子被门夹了”咽了回去。
好说歹说他现在是站景王一队的人,这么说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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