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陵难得犹豫了一下。
他不会忘记,七岁那年,他被呼延绮换着花样折腾,那年冬天,呼延绮说他不孝不悌,让他去卧冰求鲤,他就一件单衣,差点死在湖上,太子皇兄路过的时候把自己的披风脱给了他。
只此一件事,就是无上恩情。
所以这些年他即便是野心勃勃,一直在扩张势力,也从来没和太子皇兄起过一点冲突。
雪中送炭,当以退避三舍报之。
可是……
如果太子皇兄当真做了通敌叛国的事情……
亓官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打开手里的情报。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看看情报是怎么说的。
……
亓官陵还在犹豫,秦江寒闲着没事,就在廊桥周围看花。
他在廊桥背后发现了他从前送给步颦的寒玉琴。
秦江寒:“……罢了,走得急,琴不好带吧。”
步颦为什么要逃出北都,旁人或许不知,但秦江寒在南朝有渗透到高层的暗线,他一清二楚。
步以阑到底还是没有守住南朝的江山,岁岁必定是诈死离开,回南朝去救急了。
而独孤玥的暗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南朝的皇室暗卫厉害,岂能伤到岁岁。
岁岁不过是借着独孤玥的截杀假死脱身罢了,只有独孤玥那个蠢货会以为,凭她那点拙劣的手段能伤到他秦江寒的弟子。
根本不考虑步颦会出事的可能,秦江寒自然一点也不难过。
但就是,看到岁岁连他送的琴都不要了,他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
也不知道她带走的会不会都是和亓官陵有关的东西。
她倒是好,带着和亓官陵的美好记忆一走了之,留给他一个疯魔边缘的亓官陵,外加不慎被遗忘的十三,还有这一堆烂摊子。
秦江寒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发誓,他以后真的不收徒弟了。
净会给他惹是生非,搞一堆烂局让他收尾。
亓官陵:“秦江寒,”
亓官陵嘶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秦江寒一惊神,指尖在寒玉琴上一划,裂开一个浅浅的口子。
亓官陵:“漓江河堤,当真是他做的?”
他的声音都在抖。
秦江寒镇定地用手指抹去那道浅浅的血痕:
秦江寒:“岁岁的暗卫应该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写得很清楚。”
亓官陵:“……”
亓官陵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
亓官陵:“那岁岁,和东宫对上了是吗?”
他认真看完了这一年多里北都的重要情报,知道岁岁有天深夜闯了东宫,把萧如玉带了出来。
岁岁在情报提纲里对闯东宫的原因避而不谈,但结合漓江河堤的事情,他已经猜出了什么。
亓官煜指使蔡良娣的父亲掘河堤,想借此同时扳倒他和亓官漓。
岁岁多半是发现了这件事,和东宫直接敌对了。
亓官陵:“独孤氏也是站队太子的,所以,独孤玥敢对岁岁动手,也是东宫的意思?”
亓官陵这真是冤枉亓官煜了。
亓官煜对步颦有意,早先就警告过独孤玥不要动步颦,这一次独孤玥出动暗卫截杀步颦,他也是完全不知晓的。
别说不知道独孤玥截杀步颦,就是步颦跑路这事儿,他也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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