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亓官陵在北朝官场上混了三年,对除夕夜宴了如指掌。
如他所料,这一轮酒喝完,宴会就迎来了尾声。
亓官述在高座之上说着“众爱卿辛苦了,明年继续好好干”的客套话,步颦听不进去,走神四处乱看。
她注意到属于睿王夫妇的位置从头至尾都空着。
难道,沈婉的病还是没好吗?
她来不及多想,懒得费嘴皮子的亓官述已经结束了客套:
亓官述:“天色已晚,众爱卿速速回府,注意雪大地滑。”
困死他了,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老年人,不玩年轻人守岁这一套,只想回去睡大觉。
朝臣:“臣等谢陛下体恤!”
喝高了的朝臣们努力维持着身形行过礼,然后勾肩搭背地离去。
亓官陵:“走,回家了。”
亓官陵笑着牵起步颦的手,眉目温柔。
他们背后的亓官漓看着一双璧人离去的背影,心底陡生一股烦躁。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天他总是做梦,梦到步颦跳舞的那一天,梦到步颦不是冲着亓官陵笑的,而是提着裙摆轻轻一转,冲着他笑,还温柔地靠在他怀里……
亓官漓用力晃了晃头。
步颦之前可是玩弄他于股掌之间,他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要是找到机会,应该把步颦往死里整才对。
亓官漓摇摇晃晃地扶住他身边的侍卫的肩膀:
亓官漓:“扶本王回去,本王有些醉了。”
侍卫:“是。”
和亓官漓一样心情复杂的还有秦江寒。
他立在大殿外,看着走在风雪里的步颦和亓官陵,心底一阵酸涩。
他想告诉岁岁,当初他从南都离开,其实忍不住回头了。
他看见在灵犀台上跳舞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自信而闪耀,那一身紫衣成了他印象里最惊艳的颜色。
他想告诉岁岁他后悔了。
他早知她对他有意,他对她也是喜欢的。只是那时还年少,没认清自己朦朦胧胧的喜欢其实是一点一点深入骨髓的爱意。
可是来不及了。
她大婚那日,他亲手送了一坛椒叶酒去景王府,把和她共度岁岁年年的未来送了出去。
他沿着热闹的长街,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回丞相府的路上,亲眼看着她的花轿向着和他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
到了如今,有关于她的所有回忆,都是那么催人眼泪。
秦江寒红着眼睛,看着走在风雪里跟亓官陵打闹的步颦。
她是那么地鲜活灵动,放肆大胆,和三年前小心翼翼看着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
权倾朝野、桀骜不驯的亓官陵低着头,放任她的一切行为,笑意宠溺。
不管亓官陵是怎么让岁岁答应嫁他的,也不论他们新婚夜闹了什么不愉快,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如此恩爱,如此般配。
他真的亲手把她送出去了,她的岁岁年年,他再也没有资格参与了……
独孤玥从怔怔地望着步颦和亓官陵的秦江寒旁边错身而过。
她微微偏头,留下一句:
独孤玥:“这才哪跟哪,秦相大人就忍不了了?”
她一定要把步颦折磨够,将来再弄死步颦,让秦江寒和景王都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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