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景辞身子晃了晃,脑袋嗡嗡作响,心头百感交集,原来,她身边也不仅仅有自己一个男子,从前是,往后亦如是。
她陪自己谈心,可转头也会那般温柔对待别人,她与自己一同做过的事情估计也同其他人做过,可笑的是,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恐怕在女人心中,他景辞也只是供一时娱乐消遣的玩物罢了,可叹他还曾经扬言要一直陪着人家,真是可悲。
一想到此处,他的整颗心都是酸涩的,仿佛被人狠狠摔裂,痛苦不已,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她身体的问题,然后,彻彻底底与她再无瓜葛。
此时的景辞忘记了,传言中的夜倾晗性格清冷、不近男色,从前往后均如此,唯他,是个例外罢了!
往后几日,景辞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少,若儿每每询问他发生了何事,他也只是一笔带过,有些话,他不愿多说,说多了也都是伤心,况且,也无济于事。
夜倾晗自然听从了乐鸳的建议,主动前去寻找景辞,甚至于,一度放低姿态,做出种种近乎讨好的表现,奈何,后者对此仿佛已然免疫,毫无反应。
每当她想要提起兴致,为这场“骗局”做解释之时,都能够被景辞巧妙地打断,从前在影寒与云寒面前判如两人,如今,面对夜倾晗,他进行了“完美”的融合。
从前,他总是欢欢喜喜地唤着女人“影寒”,此刻,只剩下冷冰冰地一句“王女殿下”与“阁主大人”;从前对女人依恋与信任,到了而今,空余拘谨与淡然。
久而久之,夜倾晗也不敢再去找他,害怕他真的厌恶了自己,只是加派人手护卫着他,这番行为更让景辞笃定了,自己于她而言,仅仅是一个能为其解毒的过客,无甚紧要罢了!
于是,两人就在自己的天地里渐行渐远。
自从与景辞闹了变扭,夜倾晗几乎日日都要跑去影阁,与下属们切磋武功,美其名曰,是要帮助她们提升功力,可明眼人都知道,这绝对是单方面的碾压。
数十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尽全力都无法打败火力全开的夜倾晗,还每每都以失败告终,看着她们挫败的表情,某人便心情颇好地弹弹衣摆,飘然离去。
于是乎,影阁内部皆知,主上心情不佳,大家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哪里犯错,被夜倾晗抓住典型,修理一番。
……
又是一个凉爽的下午,若儿好说歹说才将景辞连哄带拉地拽了出来,用他的话说,自家公子要是再呆下去,保不齐就要发霉了。
景辞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对周围的摊点也毫无兴趣,闷闷不乐地,忽然之间,被一阵焦急地叫喊声吸引了目光:
客串:“姑娘,您怎么了?快醒醒啊!可别吓属下。”
景辞抬眼望去,便见一衣着不凡的女子倒地不起,旁边的侍从着急地抱着她,不停地唤着。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与夜倾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心头酸楚,很不是滋味,这些天了,还是无法忘记啊!
出于医者的本能,他抬步走了过去,摇摇头,将哪些私人情感抛出脑海,对那侍从说道:
景辞:“她可是发病了?让我瞧瞧吧!”
接着便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起来,那人眼见是一男子,尤不放心,含着戒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若儿见此,不着痕迹地遮住她的视线,温柔一笑,安慰道:
若儿:“我家公子医术卓然,你就尽管放心吧。”
半响过后,那女子悠悠转醒,侍从高兴地连连道谢,景辞皱眉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如常的陈述病情:
景辞:“好了好了,暂时没事了,我观姑娘这病,倒像是幼时积攒的弱症,若不好好调理,恐成大祸。”
四周议论声起,无非是赞叹着景辞的医术,那女子更是毫无保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赵莹:“是的,我打父胎出生便有不足之症,这些年仔细调养着,得以好转,近期劳累过度,恐才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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