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旧账 (2-1)

辽东动作快，威北侯虽然铁面无私，但架不住李聿在信里骗他自己染上了疫病，在得知消息的当天，李震就让养子广威将军李青山带着五千李家军南下，辽东铁蹄夜行千里，马蹄如雷，轰隆过境，李家军只用了两天的功夫，就从辽东驰骋到了越州。

越王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李青山面容魁梧身材高大，肩上背着两把玄铁大刀，往大厅中一站，赵垚就吓得腿软了。

要说这赵垚也是活该，若是早先时候就听李聿的认认真真修大坝，此刻也犯不着辽东出面，眼下得罪了辽东，赵垚自知他没法在辽东铁蹄跟前耍心眼，老老实实交出了治理权，让李青山调动越州巡防营巩固越州大坝。

李青山那边一动工，肆虐的梅江立马变肉眼可见地平静了下来，原本咆哮不止的江水逐渐平缓，不到两天的功夫，水位便下降了半人高。

燕子村那一段被淹的马道到底通了，李聿马不停蹄地带着人抢修马道，终于，在燕子村疫病爆发的第十天，大庾城那边终于能够派人来燕子村了。

小关上那条隐匿在丛林中的小道难行，田大壮带着人爬过两回，实在背不了多少东西，桐安县那边果然爆发了疫病，但马道迟迟不通，大庾城那边没法将大夫和药材送去桐安县，眼下马道通了，所有了都松了口气。

“望都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得想办法把文书递进内阁，朝廷再不开仓放粮，岭南就要闹饥荒了。”

赵清珵不知道赵昀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竟然收买了通政使司上下，距离岭南水患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望都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

“赵昀这个人，实在……”赵清珵面色冷清，吐出了四个字：“又蠢又坏。”

“他若继续坐在太子之位上，保不齐还要继续作妖。”

李聿挑了挑眉，他一向看不上赵昀，内阁会扶持他，不过是因为陛下膝下根本就没有可堪重用的皇子，再加上如今皇后势大，内阁为了阻止妇人干政，只好上下一心扶持赵昀。

首辅袁庭未必就不知道赵昀本性，但皇后专政在前，他别无选择。

赵清珵和李聿眼底闪过一丝默契，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关于赵昀这个人的结局。

如果只是蠢，赵昀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但他炸了灵越港，毁了梅江两岸岭南百信的平静生活，这笔账，赵清珵总有一天要回望都和赵昀算个清楚。

马道一通，两边通信就方便了许多，大庾城那边又派过来了几名大夫，在燕子村诊断过后终于从医术中找到了这一疫病的记载，对症下药，燕子村中尚未染病的村名喝下了大夫调配的预防疫病的方子，在与众人隔离了几日后并未有明确的发病症状，至此，有了预防疫病的方子，笼罩在燕子村头上的密云终于散去了。

燕子村中喝了药方的村民在隔离三天没有发病后皆能离开，于勐将人全部带去了大庾城，燕子村中除了染上疫病的村民，再无旁人。

桐安县那边染病的人也往这边拉，燕子村成了一个病区。

李聿命人将整个燕子村严防死守，除了大夫之外不让任何人进出，大庾城内医术高超的几名大夫全都留在了燕子村，连着商讨了好几日，全都纷纷摇头。

这病实在难治。

一旦染上，过了潜伏期便开始发病，若是没在染病前两天及时喝药，便会立马发病身亡，且就算及时喝了药，体质稍弱者也会因为疫病过于猛烈长咳不止，最后吐血身亡。

燕子村中的私人越来越多，村口的火堆就没有停过。

李聿和赵清珵戴着面巾站在远处，看着官兵们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往火堆中丢，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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