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姜兴心虚惭愧,师傅的眼神太过澄澈,他是想要师傅顶了泄露考题的大罪啊…师傅怎么能这样看着他…面对这样的眼神,他真的说不出口。
“陛下宽心,臣能为陛下所用,臣心甘情愿。”
“师傅!”姜兴猛的跪倒,双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徒儿不孝。”
“陛下不必如此。若是陛下真的畏手畏脚,毫无决断,那才是让臣失望。”
“可是…师傅…朕是想要师傅去,去…”话到嘴边,终究还是难以说出口。
“想让师傅去死,用师傅的死,换这亲政前夕几个月的太平。”济世平静道。
“不是的!朕会想办法保全师傅的!师傅相信朕,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糊涂!”济世拿出戒尺,拽过姜兴的手,不轻不重的一下打上去,“如此关键时刻,做事哪能畏手畏脚。”
这是济世第一次打他,以往都是由伴读柳寻萧替他受罚的。
济世语气虽凶,却满脸慈爱。
“师傅…”姜兴低低的叫着。
“这是臣第一次打陛下,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打陛下。”
“不会的师傅,兴儿不懂事,还有好多事要师傅教!师傅不会有事的。”
济世摸了摸姜兴的头,哄慰道:“好…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吗?”
“是…科举殿试,兴儿把考题抄漏给了兄长,抄漏的考题被大理寺取得,兄长因此被押入了大牢……若是兄长身体有损…”
“陛下不必说了!”济世打断了姜兴的话。如今朝中的局势他心里清楚,苏柳二人争权,皇帝还没有亲政,如果不能从中制衡两人的势力,使一方做大,那这天下恐怕就会易主。
只是…就算陛下信任萧儿,想让他入朝为己所用,可也不该让萧儿将这罪证留下啊,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陛下当初,为何不让萧儿毁了那试题。”
“是,是因为…”姜兴实在愧疚,双手平举在济世的面前,一副乖乖求罚的样子,“是兄长要入朝做柳相身边的细作,向兴儿传递柳相的情报,但兴儿……不信任兄长,兄长为了让兴儿不生猜疑,就将此作为把柄刻意留下…都是兴儿的错!师傅重罚!”
济世心头一阵阵的震撼。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徒弟的为人,纵然他不屑于做他父亲那般不忠不义之人,但也不至于为了外人,将自己的生父的把柄亲手奉上啊!
难道…对于萧儿来说,陛下已不是外人…
济世心头一阵痛惜…难怪,陛下平日里那么听他这个大徒弟的话。
“为师明白了,陛下起来吧。”
“师傅,朕不会让师傅有事的,师傅是帝师,教导帝王鞠躬尽瘁!师傅只需要卸任归田,朕一定照顾好师傅晚年!”
济世笑了笑,虽然内心知道,为君者不该心慈手软,可看见自己的徒弟这样,他还是欣慰的。
“陛下不必挂心,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陛下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师傅?”
“陛下,济世教了陛下很多为君之道,却没有教陛下该如何抛弃皇家体面,顺从自己本心。”
“师傅?”姜兴错愕的看着济世,眼中水雾弥漫,师傅是知道他对哥哥存的那些心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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