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听晚,见信吾已眠逝九天,汝勿长哀。吾心装有三千言,寄予纸笔,只展些许,供尔阅矣。幼年相识,舞勺相知,吾憾只止于此,又幸只止于此。虽生身富庶,但族众人微,天年不永,慕仰之言,怯怯生羞,未呈于口。书至此,方真言,吾爱听晚,十载往,有汝此,爱之挚,甚幸怡,若面于而,不敢语,只寄笔墨纸上微缕。汝今难,念吾庄宅,何以还?吾初置,有两意,若有与婚之容者,作纳汝之聘;若无与婚之容者,为子陪妆。呜呼,只敢书于此,愿汝后,之子于归,宜其室人,愿吾来世,得安健之身,以待良辰。”
上官澜之绝笔,字越写越歪斜,墨迹也越来越淡,但其中情意却越来越深,虞听晚从不知他心意,只以为那是为长为友之情。
虞听晚的泪慢慢浸湿,书信中的字变得模糊不清,但每字每句早已刻在她脑海里,不曾流失。
绾笛在门外守着,没让任何人靠近,她不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只需守着主家的颜面,不让别人置喙便可。
虞听晚离开郴州前,去了上官澜之墓前告别,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便启程,往上京而去。
虞听晚答应了顾宴卿一月之期,现今只剩十日,她定是不能乘车而行了,只有选跟来时一般,只是不需那么加紧行程。
这次虞听晚没有晕船,马术也更精进些了,出了上官澜之这样的事,虞听晚越发觉得生命可贵,应该珍惜而为。
所以她不再伤悯过往,一心向前。
在第九日晚她们才回到上京,先去虞老夫人处报了平安,然后回到沧澜居盥洗用食。
竹摇少见地安静,一心只观察着虞听晚动向,碗里菜快没了就给她添置,绾笛伺候虞听晚沐浴更衣,她就点香熏榻,理裯铺床。
虞听晚终于是睡到床铺了,很快就安睡了。
第二日,虞听晚带了些礼品去皇城司,去的时候顾宴卿并不在,底下人说在虞听晚来的半个时辰前,顾宴卿被人叫走了,他们自然也不敢问何事何时回来。
“阿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叫我来何事?”崔峟白进门才知被顾宴卿骗了。
虞听晚和崔峟白四目相对,那从一个月前城门之困和之后的事就都能解释清楚了,也是,除了他,还能有谁。
“既然恩于崔指挥使,那这礼我便不送充名之人了。”
绾笛会意,把礼呈于崔峟白面前,这次他倒是没有推脱,伸手接了过来。
“这玉牌想必也是崔指挥使授意,那便还要劳烦崔指挥使帮忙交还。”虞听晚双手奉上。
“小事一桩,虞姑娘不必挂心。”崔峟白拿回玉牌。
“崔指挥使公务繁重,小女便不烦扰了。”虞听晚恭敬行礼道。
崔峟白拱手还礼,也没再看她。
在马车上竹摇问虞听晚,“姑娘这便回府吗?”
“那日你不是说待我们归京,便要请吃席面,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竹摇毫不犹豫回答。
“好,那便去樊楼吃酒!”
长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