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剑爻眼底带了点异样,似泛起涟漪,有所触动,他张嘴启唇回道,“真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学来的撒娇,虽说你是无权可要求的,但既是如此,那便做罢,若是哪天陛下有意,臣随时可以为你效劳。”
方祈棠乌睫微颤,似惊扰欲飞的墨蝶,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目前的摄政王伸指捂唇。臧剑抬手按压在他柔软的唇肉,眼神顷刻间像是有阴潮涌出,带着些与寻常不同的危险,让方祈棠本能地寒毛直竖,他双瞳微微挣大,却有被他按制着不敢开口。
直到周身附近的梅树颤枝落雪,一抹黑影骤然闪现伏地行礼,才堪堪打破这诡异的氛围,“禀主人,影十五来报,姜相求见。”
臧剑爻蓦地松开那个如今可以称的上是脆弱的当今帝王,眼眸中的情绪又在瞬间烟霏雨散,带上昔日的冷漠与锋芒,抚袍而去,脚步没有带一丝停留,也不再回头,似乎方祈棠又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只能愣愣地看着他那抹逐渐缩小的黑色背影,尤如鬼魅般,隐于层层枝桠花影,方祈棠忍不住叫住他“亚……亚父……”
“天寒地冻,陛下还是早日回寝吧,你的额间开始发烫了……”摄政王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又好似近及了,就像耳边私语,模模糊糊间,方祈棠又好似看见他身后的影卫回头望了他一眼,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转头。他又不懂了。
“陛下,雪要变大了,快些回去吧。”略显沉闷又熟悉的嗓音响起,方祈棠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他轻而缓地吐出口冷气,在雪粒儿与他的脸颊擦身而过之时,那玉做的面容又忽地上涌起热意,蒸得他冷白的面皮又倏忽间升起红溜的晕色,像羞窘的晚霞,那剔透的璃珀终归被雾蒙盖,世界再一刻颠倒扭曲,“啪嗒”,衣袂飘飘纷飞又落地。
方祈棠还没怎么动身又倒下了。
今晚又是个不眠夜,娇贵的君王大病初愈不到半日又倒下了,太医院的人去了又来,没有忙得完的事儿,宫女待卫重重环绕帝王寝宫,与当初一般不二。
地龙暖炉流连的寝宫内,床床被褥底下压着个人,高烧已然让他神智不清,面皮通红,额发起汗濡湿片片,朱唇干涩微张喘息,一张白帛沾水在他脸边轻拭,又放在银盆中拧干。“陛下的身体如何了?”小祥子的声音从床畔边传来。
“回公公,陛下大病初愈,本应静养,却又因寒风侵身加上心绪扰乱,这才反复发病,此刻若不好生养着,恐怕会落下病根,再加上陛下自幼根基薄弱,臣……臣也不好说。”
太医苍老但稳建的音色响起,方祈棠挣不开眼,却能感受到有人用那双温暖依旧的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还柔和地抚了抚他的脸。
“我相信陛下会平安无事的。”那道声音是这样说,可过后却又一切都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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