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竹从侧殿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寝宫,反而转向了御花园,身后跟着一众宫女侍卫,他的手里还握着温如竹的那把折扇,并没有在离殿后随手抛给侍卫。
他走着走着,忽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方祈棠有些发怔,等回过神想转身就走已经来不及了。那人不知何时移步到他面前,玄衣广袍外披着大氅,乌发垂肩并无立冠,剑眉入鬓,腰侧配剑依旧垂落着那个剑穗,熟悉的冷漠,熟悉的血腥气。
方祈棠微微屏住呼吸,嚅嗫地张口“亚……亚父。”摄政王沉吟片刻,启唇道,“听闻陛下病了好些日子,可有缓和?”方祈棠闻言看向臧剑爻,眼里带了点难以置信,似是不大相信为人向来冷血的摄政王竟然会主动问起他情况。嘴边的话轻飘飘地地飞出,泄露着不真实之感,回道,
“回……回亚父,朕已经好多了,无甚大碍,多谢亚父关心,亚父来宫中,可是有什么事?”
臧剑爻依旧是面如淬冰,狠戾的鹰眸似刀剑那般锋利,他缓慢靠近方祈棠,周遭那松檀香伴随着若隐若现的腥气悄然潜入他的鼻腔,欣长的阴影覆盖在他眼皮下,无形的压迫感涌上心尖。
方祈棠下意识喘出口冷气,在莫名的慌乱下忽地失语,只愣愣盯着眼前人看,“无事便不能来宫中吗?陛下,你好像瘦了。”他敛眸淡然道,像是在说一件平凡的小事,却又于其中透着点不寻常。
这么开口便也顺势抬手抚上方祈棠的脸,宽厚带茧,青筋突起的手托着他冷白又细腻柔软的脸,刚刚大病初愈又站在殿外好一会的方祈棠此刻面上皮肤还有些凉,被摄政王带着热意的手蹭得微微起了点红晕,为那张白玉皮染上点惹人遐想的底色,臧剑爻也不愧为常年练武之之人,在寒天薄日下,没有手炉暖着,双臂也温热非常。
“那些待从没有服待好你吗?还是影卫的疏忽职守,只有陛下想,那几个影卫随时都能换掉,包括影七。陛下对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怎么,您很喜欢他吗?”
方祈棠的脸被他微微抬起,他艰难地从冻得发白的唇畔说出话,“没……没有,只是区区影卫,服待人的东西,朕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们,只是病榻之上食不下饭罢了,久病必然会有所清瘦,亚父多虑罢了”
臧剑爻离他越发近了,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方祈棠的脸上,似是询问却又带着点杀意再次低喃问道,“陛下真的不用换下影卫吗?臣这还有很多可以用的人……”
方祈棠葱白的指尖不知何时攀上他窄束的袖子,隔着昂贵的布料摩挲看其中肌理分明的手臂,语调倏地有些软,像是药罐子里头被打翻后突然出现的蜜糖,使苦涩中带出些甜渍,“亚父,朕不换嘛,这可是您送给朕的生辰礼,若是换下去了,便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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