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寒临至正旦帝王大祭祈国安 (2-1)

“ 陛下”温如竹喊，

“嗯？”

“要记住……”

“什么？”

“在这个宫中，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小祥子。”

“为什么！”方祈棠很是惊讶，同时也很疑惑，“小祥子怎么会？他可是与我一齐长大的，他又怎会害我。”

温如竹缓慢地抚住方祈棠冻得有些白的脸，瞧了片刻，道：“这世间有太多的说不定，没有什么是非黑即白的，身居高位，有太多人想要你死，但同时也有人想要你活，只是利益不同罢了。其实，你并非是最合适的君主人选，虽然我并不理解那人为何留下你并让你当皇帝，但你也确实是活下来了，尽管如同笼中困兽。你也应该知道你周围的人几乎都是那几方势力留下来的眼线，小祥子饱不定也是，只不过不清楚是哪方的，都是欲望躯使下行事……”

方祈棠静默阵子，扯唇问道：“那你呢？太傳，你想让我死吗？”

温如竹掐了掐他的脸 ，回道：“谁知道呢，万一哪一天陛下惹我生气了，我指不定就会起了杀心了呢。怎么，你想让我杀你吗？”

方祈棠不回答他，温如竹也不在意，他又笑着自顾自道：“陛下如此多娇，臣怎么会想杀您，臣护着您都来不及。”

方行棠拍掉他在脸上的手，想往回走去，却他扯住衣角制止道：“别走嘛，天寒地冻的，您这么怕冷，冻坏可不好了，还是陪老师聊聊天吧。”

方祈棠赌气暗想“骗人”，可又有些犹豫，到最后，还是听话的坐下来听他讲。

温如竹提起件方祈棠并不知晓的胤朝传统习俗，“祭天大典”。

“大胤自建朝起便有着祭天起祀的风俗，开国皇帝得天独厚，应神令，灭旧朝，立新国，兴居安民，一统天下，创立太平。因而在建国后帝王为了巩固统治，收揽民心，建造祭坛，以牛羊牲畜为祭品，君王饮清酒，与他御下大臣身为祭司一族的族人一同站在划分阴阳的祭坛上，周遭点着火把，坛下围着一系列祭品，神女凌舞，帝王为阳，祭司为阴，端居其上三天，每天早，中，晚都要沐浴，饮五谷，食素斋，忌荤腥色欲。据说那次祭祀完成后，国家便开始风调雨顺，百姓收获颇丰。”

“于是上行下效，每至大寒正且节这一天，百姓们便会准备些谷类蔬果，在自家屋舍进行祭拜，百姓条件不同，祭拜的规模也不同，咱们最高级也是最重要的祭祀，当属国祭，祭天大典这三天，不过与开国皇帝相比，咱们这大典可是比以前更加奢侈，祭祀的步骤也有所不同。”

“首先，便是皇帝衣着，这个你不用了解，司衣局的人会备好的，其次便是祭祀地点，你应该很早之前就瞧过了吧，在百官上朝的乾和殿旁，还建有坐高楼，名为摘星楼，楼顶的祭司，专护胤朝国运。”

“其次是帝王身穿祭服，靣涂金饰，走过因茗草铺过的大道，道旁神女起舞祭神，与祭司会面，至摘星楼前，饮过清酒，共入楼内，闭楼三天。其中帝王与祭司共饮共寝于顶楼，依旧早晚沐浴，一日一食，只饮泉水，食五谷素菜，忌荤腥色欲。”

方祈棠听得眼睛微微瞪大，他看向旁边的温如竹疑惑道：“事关我朝大事，怎没人与我说过？”

温如竹解释，“陛下年纪尚小，未及祭祀年龄要求，还有就是先帝……，您知道的，先帝荒淫无度，穷奢极欲，国庠损耗严重，且先帝他嫌祭祀太累，便除了祭品外，罢了自己登摘星楼那一步，那时百官力谏，但先帝充耳不闻，于是祭祀这事除百姓在做，先帝在位时可是从来没做过的。”

方祈棠又疑惑：“那我现在还用做吗？马上就要大寒了。”

温如竹：“当然用啊，我的小陛下，您毕竟也是皇帝嘛，而且还到了祭祀年龄，没过多久，那帮大臣们也会在朝中提及此事，毕竟这是我朝传达百年的大事。”

他眼眉间皆是柔情，目光落回到方祈棠身上，似是期盼又似感叹，“这可是陛下第一次主导大典呢，到时侯穿着帝王祈袍，盛大繁华，一定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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