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穗儿:郭爷爷!
鼻尖传来院中开放的蓝雪花的清淡香气,穗儿心情变得平静了不少,只是对于郭老的到来,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上次见到郭老,还是几个月前她的生辰,郭老亲自上门来送的礼物。
几位老人和县长也惊了,没想到郭老——他们县的曾经大功臣,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也忘了反应,齐齐像呆头鹅一样呆滞在原地。
郭老年近耄耋,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白胡子随着走路的步伐一起都是晃晃悠悠的,穗儿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把火把给了旁边的白梭,过去搀扶。
路人:郭老:来,给我的好穗儿擦擦。
郭老注意到穗儿扶住他时手上的一抖,止住她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后慢慢地擦着她手上的血迹,生怕弄疼她。
小女孩呀,皮肤是最娇嫩的了,哪怕她已经长大成人生了女儿,在郭老的记忆里,她还是那个不及他小腿高的女孩。郭老还记得小时候穗儿来给他拜年,不小心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地面都是细细打磨过的,结果她的一双小手都是血乎乎的,人坚强倒也没哭,撑着身体起来后便扑到他腿上抱住,吓得一贯临危不乱的郭老慌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上药时穗儿都是笑呵呵的,直到看见盘子里的糕点小手忍不住一抓,结果被包扎得手掌无法受力握不住,她才一扁嘴,看着地上的糕点哭的稀里哗啦,郭老他们好一顿哄才将将止住。
几位被无情撂在一旁的老人看着,也想要过来,但被郭老出言制止了。
路人:郭老:我哪有这么大的福气,让你们伺候。
郭老抬眼,扫视了一圈。很好,全是熟人,可以等会再招呼了。各位站起身的老人接收到视线,不自在地低了头避过,然后鹌鹑般在一边看着。
路人:冯老:郭老,我们……
冯老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说到底,还是被压制了,年轻时他就被武力制服,老了也照样扛不住郭老锋利如刀的视线。
路人:郭老:老白,过来。
县长听到,没看其他人,立马径直朝着郭老的方向小步跑过去,俯身行礼后喊了句郭老。
路人:郭老:真是没用。
该骂的,郭老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路人:县长:是,我没用。
手里接着郭老扔过来的手帕,县长下意识地道歉后,看到他伸出的粗糙右手反应过来,从怀里也掏出一手帕,小心放在了郭老手上。
郭老见他悄摸看穗儿的心疼模样,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把手帕给了穗儿,慈爱地看了她一眼。
路人:江老:穗儿,郭老年纪大了,快扶他坐下。
有着郭老的出言在先,江老不敢过去只能让穗儿代做。此时,他也顾不得说穗儿了。
路人:郭老:不用。我来这里,想必你们也猜到了缘由,表个态吧。
郭老往前走了一步,略微挡在穗儿前面,隔绝掉其他人的视线。穗儿注意到他这一动作,眼眶含泪,是她不好,惹得郭老大老远赶来替她解决事情,还要方方面面地照顾着她的情绪。
穗儿只能低头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而后抬头看着对面几位老人,心中更加坚定,她绝对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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