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立世 (2-1)

“东家，便是前头了”

"虽说这里显得有些破旧，却着实是个难得的佳处，来，我们进去吧。"

邓玉白一行人踏入村庄之时，迎面而来的是一群面目狰狞之徒，他们占据着街道，气势汹汹。领头者直视邓玉白，语气中带着挑衅：“你说这是你的地盘？凭什么这儿就归你所有？”

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炸响，老人手中的木棍随之断裂成两截，散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四周众人无不震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那老汉面色苍白，双腿一软，径直瘫倒在地，而他裆前的裤子已然湿了一片。

传平嘿嘿的发出声，邓玉白缓缓道“传平别装”

传平怒喝如猛虎咆哮，老汉惊恐得全身颤抖不已。见此情景，传平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刀锋。这时，邓玉白缓步上前，将一张泛黄的地契展示在众人面前：“这就是地契。”

即便目不识丁，那醒目的衙门红印也足以说明一切，村民们顿时哑火。原本还叫嚣不已的众人，此刻只能嘴里嘀咕着抱怨，不甘不愿地向后退去。

"志宇，快让兄弟们进庄，先把手头的东西卸下来。眼看着天色已近黄昏，想要翻修屋子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能暂时把庄边的木洞堵上，将就一晚。传平，还是和往常一样，两人一组轮流守夜吧。"

“放心吧，邓哥！”

手握武器，众人心中的安全感陡然倍增，传平与五位赶马夫的面容上显露出坚定而无畏的神色。一旁的小婢妻殷采薇已收集了许多干草，细心地覆盖在木棚的顶部，又在棚内的空地上铺设了一层厚实的草垫，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安心。

“邓，邓郎，睡觉”

邓玉白心头一震，转首望向棚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雨水浸透的世界。不远处，传平他们正缓缓披上蓑衣，小心翼翼地聚拢在一个破旧的马棚之下。

邓玉白转头对着殷采薇道“你睡吧”

即便是结为夫妻，邓玉白心中仍有一种微妙的隔阂感。回想在那破败小院的日子里，他总是独自在牛棚中入眠。面对眼前这位柔婉的小婢之妻，他总感觉彼此间尚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未曾被轻轻点破。

“邓郎，奴家不怕淋雨的，奴家前些时候，经常冒雨打柴火”

邓玉白轻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还得守夜。”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继续说道：“你就在这儿睡，我刚才已经查看过，不远处有个不错的棚子，等守夜结束我就去那儿。”

“那、那邓朗小心，别湿了身子”

低下头时，殷采的眼眸微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真心实意地想要将自己的木棚让给邓玉白，却又担心提及太多次会让对方感到不悦。然而，此刻心头涌动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仿佛在那漫长而寂静的黑暗中，有个人悄然点亮了一盏明灯，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而温暖起来。

邓玉白提着灯笼，绕着老马场走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好棚子

一丝白雾从邓玉白嘴里吐出“看来明日的翻新修葺，是务必不能耽搁了”

传平缓缓走来“邓哥儿，快看”

此时在庄子边，志宇手提着砍刀“东家，有人影的”

"会不会是村里的人呢？"……"东家，都已经快到半夜三更了，村民们早就关门歇息了。我注意到他们脸上都遮着麻布，应该是那些踩点的山匪！"

“邓哥儿，要不要追？”

“算了，传平你记住了，衙门发的武器，是用来护庄的”

“邓哥儿，我就一说”……“得了，今夜哥几个辛苦一些分为三人一组值夜，若是还有踩盘子山匪过来，立即把人都喊醒”

志宇保证到“东家放心！”

邓玉白轻轻点头，再次仔细地巡视过整个马场后，终于松了口气。他抓起一把稻草，打算找一处地方将就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当他返回到木棚附近时，不知何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已经搭建起了一个简陋的小棚子。湿冷的地面上铺着层层叠叠的稻草，即便是那些漏水的地方，也被细心地覆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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