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衍接到守城官员的消息,整束好仪容,在赤台宫的耳房内静候。来者是贵客,但洱沧在上梧的地位也是一等一,还是得有相应的架子。等来客跨进门,他再出面相迎,既不会显得太过殷切,又不会下对方的面子。
马蹄踏在汉白玉铺成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响声。
中洲地界承平多年,来者身着银铠,便知是边境汾沂战事已定,不及更衣便急急赶来。
他勒停战马。
掌宫晁奉宁早已带着一众宫人在宫门外等待,众人躬身道:“半山将军。”
晁掌宫接过缰绳,为江兰亭安置马匹。
崔正衍尚未走到他跟前,远远便作揖,笑道:“兰亭兄,好久不见。”
“崔兄。”江兰亭抱拳回礼,左右不见白暮雪,“神女安置在何处?”
崔正衍领着他往里走:“神女喜静,家父便请神女住在行宫了。这会子家父正在与幕僚们议事,我备了清源洲产的名酒给兄台接风洗尘,兰亭兄先解解渴,待会儿见过家父再去见神女不迟。”
江兰亭站定,“正好,我先去行宫接神女,再一同向崔洲主辞行。”
崔正衍本打算拉拢拉拢他,将来好做亲家。这下倒好,对方连酒水都不愿喝。他心里不悦,面上不好表露,“兰亭兄何必着急,您新派的侍卫神力深厚,无人能威胁到神女的安危。”
他捕捉到江兰亭有片刻停顿,紧接着追问道:“莫非沈怀逸不是兰亭兄派来的,正好令狐家……”
“是我安排的。”江兰亭应下,“姜平死后我不放心,便派沈怀逸速来洱沧护卫神女。事发突然,知道此事的人不多。”
江兰亭答的有头有尾,崔正衍还能说什么,只得寒暄两句,作揖笑着目送这尊神离开。
他看着江兰亭骑马而去,脸上温和的笑容转为冷笑,自言自语道:“白暮雪,非死不可。”
却说江兰亭到了行宫,将战马交给守卫,径直往后院而去。
彼时阳光正好,照的银色铠甲熠熠生辉。暖风吹拂,石子太轻没压住纸张。
江兰亭接住迎面飞来的宣纸,那抹遮挡视线的白色被按在手心,眼前出现惊世绝丽的脸庞。他们之前在书信里约定好,等江兰亭稳住汾沂,他来洱沧接她一同回去。
白暮雪浅笑嫣然,朝他伸出手。对方熟稔地伸出手,纤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江兰亭每次凯旋而归,白暮雪都会为他把脉,久而久之成了两人不言而喻的默契。
“你又用太清归元诀了?”美人神情凛然,“上次的伤还没好全,你的胳膊还要不要了?”
江兰亭自知理亏,服软道:“汾沂战事初定,接下来正好休整一段时间。天寒时右肩会泛疼,还得请你帮我看看。”
白暮雪神色稍微缓和,她知道江兰亭没的选择。战事不容耽搁,他又是后起之秀,唯有用实力才能服众,仙界也好将重任交给他。
她妥协道:“随我进屋。”
江兰亭常领数万人出征,此刻乖顺地跟在柔弱的神女身后却也心甘情愿。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今日天气真好。
给江兰亭施完针,白暮雪捉住他不让动。离开前嘱咐道:“你先坐着,我让钟叔煎副药,马上服下效果最好。”
室内梅香淡淡,清新怡人。江兰亭穿好上衣,檀木架上的兔子灯和一旁的珍贵古玩格格不入。
他拿起细看,做工一般,是大街上常见的普通货色。她不会买这种东西,是言心送的吗?对了,忽略了一个人……
沈怀逸推门而入,见一个男人堂而皇之的待在神女的屋里,还明目张胆地拿着他送的东西。神女说的再等等,等的是他。
不问自取是为贼。
“哪儿来的贼人?”沈怀逸手刀斩向江兰亭,他侧脸避过,以手上的灯笼格挡。灵力相冲,双方俱是一震。
来者绝非等闲之辈。
怕弄坏兔子灯,沈怀逸转移目标去夺灯笼。
江兰亭心里有了数,是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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