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淡淡:“不要伤及无辜者的性命,这是我的底线。”
沈怀逸楞了下,“好。”
是他托大,以为当上白暮雪的侍卫就算半只脚踏进天宫了,结果差点露出破绽。她是认真的,要是沈怀逸滥杀无辜,她真的会让他滚蛋。
白暮雪住在主屋,言心作为贴身侍女住在了右厢房,沈怀逸作为贴身侍卫住在了左厢房。
深夜时分,沈怀逸趁白暮雪熟睡翻身潜入屋内。白暮雪并不好骗,万一哪一天他被识破,尤辛说的下下策提上日程也无不可。
他的妖力在白暮雪体内游走,洛神花虽只显现于她的锁骨之上,其根茎早已根植于全身百骸。若是强行剥离,以她的体质,必死无疑。
沈怀逸替她掖好被角,喃喃道:“你最好不要太聪明。”
屋外月光澄明,圆月当空,沈怀逸才想起今日是十五。天上乌鸦盘桓,落在他的胳膊上,乌鸦腿上绑的瓶子中空,不见药的踪影。
尤辛出事了,送出的药也在半路被人截获。
沈怀逸低头暗语,放飞乌鸦。他回屋拿了佩剑,乾元炎焰以从心肺向周身蔓延,得趁毒发前尽快离开。
他扶着墙走行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步履沉重,每跨出一步,神识便混沌一分。
巡逻的铁骑远远喝道:“宵禁时分,何人在此通行?”
那道黑影没有回应。
骑兵拍马上前,扬鞭狠狠抽了过去,“问你话呢!”
那人扯住鞭子,欺身而上立于马头。骑兵对上他的眼神,求救声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他绝望地闭上眼,没想到今日要命丧于此。
只听对方问:“死囚关在何处?”
“城……城东临风塔。”
在睁开眼,那人早已没了踪影。刚刚那男人明明起了杀心,怎地突然放过他了?
骑兵咽了口唾沫,全当是一场梦。低头一看裤裆,还是赶紧换条裤子要紧。
临风塔内狱卒们一个个哭爹喊娘,鱼贯而出。撞到了照明的烛火,烈焰顺着木质围栏一路燎烧,热浪翻涌。
白暮雪今夜睡的不安稳,起夜时看见沈怀逸独自出了门,唤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她跟着出了门,没一会儿便跟丢了。城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说不定与沈怀逸有关。
她拉住奔逃的狱卒,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狱卒嚎啕道:“厉鬼杀人啦!”他甩开白暮雪,撒腿狂奔。
厉鬼,沈怀逸戴了鬼面具。
避开逃命的狱卒,她提起裙摆逆流而上,入口处血流涓涓,整个石梯血红一片,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墙上糊着的不知是血还是肉,尸块堆叠挡住去路,无处落脚,只好踩着尸体往上走。白暮雪掩住口鼻,一层层寻找。
虎啸声在头顶上回荡,上面有一场激战。饶是久别洱沧的白暮雪也有所耳闻,临风塔内关着百害之首青震虎,崔氏派出全族英清剿三十余年才得以降伏。
在最顶层站定,鲜血染红了白暮雪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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