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里满是梨树,开着窗,梅香蔓入室内,沁人心脾。
言心大剌剌在白暮雪对面坐下,她接过白暮雪递来的茶一口喝光。“那火势可谓异常凶猛,令狐家的库房全部化为乌有。好巧不巧,一阵东风带到东市,连烧了好几间民房。”
她和沈怀逸定好的,只烧一座仓库,怎的波及如此之广?
见白暮雪皱眉,言心补了句:“幸好没有无人伤亡。大家都道令狐家大公子恶事做尽,遭天谴了呢。”
白暮雪解下乾坤袋放在案上:“那五户人家损失了多少,照价赔偿。”
言心一努嘴,娇嗔道:“小姐,那不是我们的错。”
“去吧,你办事稳妥我放心。”白暮雪越是平静,做的决定越是不容辩驳。
言心替她心疼钱,也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行完礼出了门。
沈怀逸听完墙角正要进屋,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动静,飞花向敌,正中一名刺客的心口。另外七人自暗处现身,将他围在了中心。
白暮雪拿起杯盏的时候,沈怀逸正好掐住右侧刺客的喉咙,弄断了他的脖子。
白暮雪步入前院,柔荑触及花瓣的瞬间,沈怀逸的手打穿了刺客的胸膛。
第一百滴露珠入杯,沈怀逸抹了最后一名刺客的脖子,鲜血飞斜着溅到梨花树上,染红了洁白的花瓣。
护卫们闻声而来,看见满地尸首,还有带着面具的沈怀逸。他扔下刺客的头颅,笑得春风和煦:“劳烦诸位清扫一下脏东西。”
打发刺客这种事小菜一碟,言心刚才说的事才真棘手。
沈怀逸只觉得麻烦。就算真闹出人命了又何妨?他三步杀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沈怀逸洗干净手上的血污,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丝讨好的微笑,进了白暮雪的门。
他和白暮雪日渐熟捻,已经到了进屋可以直接落座的程度了。
“别动。”白暮雪率先开口。她用净水打湿手帕,替他擦掉脖子上干掉的血迹。
沈怀逸摸了摸脖子,忘了这处。
白暮雪奉上刚烹好的仙茗,带着梨花幽微的香气。“辛苦。”
沈怀逸接过茶,温热从杯盏传到手心。趁着立功,此时不道歉更待何时?
“我错了。”沈怀逸示弱,“我没控制好傀儡,火势最后失控了。”
他像个顽劣少年,不过是怕对方生气才道歉,而非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
上梧越富庶的地方对妖奴的盘剥越严重,在洱沧,普通仙族杀一个妖奴只需赔一个灵石,而妖奴在仙族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就得剁掉一只手。
要沈怀逸不恨吗?
她没理由要求他站在仙族的立场思考问题。
“罢了……”白暮雪道。如今再深究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已经没有意义了。
沈怀逸小动作不断,手正摆弄着杯盖。白暮雪按住他的手,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她的眼像一汪远古形成的湖泊,沉静而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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