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疼得几乎岔气,她想求饶,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她回想起过去这段日子的相处,灵非确实是依赖着自己的,她做错事,自己罚她站,她也会乖乖去墙角罚站。她睡在自己身边,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惊弓之鸟那般了,她睡着的时候那么可爱,就像一个小白糯米团子。她每次甜甜的叫自己娘亲,在自己怀里揉揉蹭蹭,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儿的模样,怎么会,是西麟逆贼……
为什么,是非一直围绕着我,我只是想好好生活,可却有一个又一个阴谋算计我……
碧洲成很讨厌人没有骨气,挨两下打就哭爹喊娘的,若是被他听到了,他只会打的更狠,柒休觐还没哀叫一声,就被他一脚踹到了腰上:“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有点军人的骨气!”
不消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梗动反抗的声音,呜咽声听得不明显,但清廉知道柒休觐定是疼到极处了,他掀帘进去,只见碧洲成狠狠往她身上踹了几脚:“你还敢乱动!”
清廉快步走上前去,拉着碧洲成后退了两步:“元帅!休觐也是人,海水浇伤口,怎么可能一动不动!您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就算休觐有错,您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
碧洲成喘了几声粗气:“那些人就在门外等着我的处置结果,你不满意我打了她,那你去问,问他们她伤成这样足不足以平息他们的丧子之痛。”
清廉咬了咬后槽牙:“他们丧子,罪过不全在休觐身上,您难道要活生生打死她才肯罢休吗?”
“我今天就是打死她,也是她的命!不管她出于好心也好,坏心也罢,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她觉得灵非可怜,收养了她,就要替她承担这些后果!”
“与其如此,不如我去抓了灵非来,要杀要剐,随他们的便!您先放过休觐这条性命。”
碧洲成两步走到前面,清廉还提防着他再动手,碧洲成却没有再打,走到柒休觐旁边,将她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让她自己说。”
柒休觐猛地咳嗽了几声,短促的呼吸了几声,呻吟着说:“清廉,我心甘情愿替灵非受过,你别为我求情了,他们都在看着,元帅不能太过偏颇。”
碧洲成一言不发的望着清廉,只等着他再说些什么,清廉哪里还说得出来,只能负气离去。
碧洲成拢共打断了三根军棍,杖刑八十,柒休觐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起都起不来了。打到最后碧洲成似乎也觉得臀腿不能再下棍了,便逮着哪儿打哪儿,背部腰部都被打了不少杖。柒休觐本来还能来回动弹着想要躲过惩罚,最后却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碧洲成手劲儿极大,军棍都是用上好的陈年木材制成的,一般的军官执行杖刑,打一百杖也不见得会劈断,可他仅打二三十杖便会打断一根,可见力度有多大。
柒休觐一度以为自己就像木头桩子上的柴火,被一斧头一斧头凿的都是血沫,胳膊上差点被咬下来几块肉,都是她忍着疼咬的。
碧洲成解下来绑着她的绳子,挣扎间她的胳膊都被勒的瘀紫发肿了,柒休觐伏在地上干噎着喘息,像是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后的求助。
碧洲成低声道:“我只打你八十杖,再多你也受不住了,我相信你也能记得这个教训,也能记住,以后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要考虑清楚,你能不能承担得起那后果。这件事也不算冤了你,那些丧命的弟兄,终究还是需要给出一个交代,你先罢职吧,现在这风口上,你也不能再留在军营了,于你,于军威,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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