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信我。”
“还是别那么自信得好,我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是没见他彻底相信谁。”
“你还记得先前偷渡粮草一事,大部分人就是被没钱给逼急了,才走上了大逆不道的道路。反正我一定要坐稳了这个元帅,善待军中弟兄,你是不知,下面人有些已经对义父颇有微词,我一定要将这个局面扳过来,不能让他们对义父有异心。”
“你为他着想,他可未必领情呢,擅动国库是死罪,你还是悠着点来吧,找个机会跟皇上坦白了吧,别等着皇上自己来找你,到时候指不定难堪成什么样儿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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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谦有些茫然无措的摆了摆手,又迷茫的挠了挠头,道:“虽然小的赏银我没有统计,但是大的数目我还是记得的,军营里的将军也都是知情的,义父如若不信,可以找来军营里的将军问一问,或者问龙庭,我每次打赏他都在场的。不过我都是以义父的名义打赏的,义父可以问的委婉一点,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元臻不出声,只是盯着他看,冰冷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情绪。
欧阳谦心里蓦地一凉,义父难道怀疑我跟他们都是串通好的?我就算能收买,也不可能短短一年之内将所有人都为我所用,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是他整个人都暂时懵了,也不懂得如何为自己辩解,看了他半晌也没见他的脸色稍稍温和下来,一股酸水自胃部不断往上翻涌,激起了他眼中的泪腺。
欧阳谦仰着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眼眶中眼泪涌上来,整个人仿佛被一根手指头都能戳倒:“孩儿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却也是为了义父军心稳固……从未有过一己私心……请义父恕罪。”
“朝中大臣,纷纷弹劾你,擅动国库,用意不明,这样的大罪,理应处死,以儆效尤。朕一再容忍你的僭越失礼,对你百般宽容,却未曾想,你将朕的忍让当成理所应当,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实在令朕寒心,朕断然不能一再容忍。”
欧阳谦心中漏了一拍,忽然想到如果义父要将自己处死,还不如半年前不要将自己从牢里带出来,放任自己死在那所牢房里好了,千辛万苦吃了这么多的罪才稍稍养好了些,如果现在再给他来一遍那样的酷刑,他宁愿一头撞死在这儿。
“孩儿是为了义父军心稳固……从未有过一己私心……孩儿只问,义父信不信我?”
“朕信不信你,想必你心里清楚。”元臻毫无感情的眼眸震得欧阳谦颤了颤,继而眼神都昏暗下去,哑声道,“是,欧阳谦知罪认罪,请皇上下令吧。”
元臻看着欧阳谦的头顶都透露着死寂,一字一句道:“朕怜你在朕手下长大,不忍你英年早逝,特免除死罪,即刻起带你入宫述罪,领取责罚,你可有异议?”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周到,我不该擅自做主挪用国库,义父责罚也是应该的,我没有异议……”此时此刻,不管是活着还是处死,他都没有什么异议了。
元臻端望着欧阳谦的头顶,和削瘦的脊梁骨,为了接好他这根骨头,元臻找了不下二十位医术高超的人,花了近五万两才给他把骨头接好,可这个人,真的对得起自己的心意吗?他的所作所为,每件都在挑战天威,实在令人心寒……
元臻叹息道:“欧阳谦哪,你真是令朕失望……”欧阳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直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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