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承担不起?”元臻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进入主题,从袖中掏出了一沓子账单扔到他身上,斥责道,“若非朕每年清点国库,竟不知你进军营不到一年时间就从国库支出了二十万两黄金!为何不跟朕禀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圣旨,就敢动摇元国根基?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元国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看守国库的人已经尽数被他杖毙,他们身居其位,却对欧阳谦偷运国库一事瞒而不报,实在让人震怒,可这依然于事无补,这件事又传到了前朝,不断有人猜疑欧阳谦与宫内人员相互勾结,要元臻彻查此事。
欧阳谦捡过一张账单来看,上面记录了自己每次提出去了多少银子,却没有写上用途,每次提出去金额大小不一,就算有人污蔑自己贪污甚至用作他途,自己也是百口莫辩。而自己以往并没有记账的习惯,总是拨了银子出去就赏人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全都赏下去了,就全凭皇上信不信了,这明显是有人看自己失势,蓄意挑拨离间了。
“何为元国根基?不是那些银子,而是军心所向。”欧阳谦有苦说不出,只得认罪,“孩儿瞒而不报就是担心义父不同意,行为是僭越了,但凭义父责罚。”
“不用叫义父,你不是跟朕赌气么?你不是草民草民叫着很顺口么?你可以继续这么叫下去!”元臻疾言令色,“责罚?你倒是早早想好了说词,打量朕再生气也就是一顿板子的事儿是吧?有恃无恐、胆大包天到什么地步了!放眼整座朝堂,千百年来,哪有一个人像你这般放肆!身为元国将领,吃元国的米,走元国的地,不该为国家死而后已吗?轮得到你动用国库来赏人,你安的什么心?”
欧阳谦被他的目光逼得退了退,却仍然负隅顽抗着:“他们需要这些,国家就要给他们这些啊,而且孩儿并非人人都赏,立了功受了伤的有功之臣,酌情打赏更有助于增添士气。往年义父都是揪到军中将领的错处就是罚俸禄,可是军中千千万万的士兵,家中都是没有什么家底的,义父动辄罚钱,他们如何安身立命啊?若是连温饱都成问题,病了都没钱看病,军心怎么能稳固呢?所以带兵不能只罚不赏啊。”
元臻揪到军中将领错处罚俸这句话欧阳谦不该说,就算要说,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对话中说,这相当于是他带领着下面的人怨怼皇上了,尽管他是关心则乱,当下元臻心里对他已经有了疑心和隔阂。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没有战事的时候,朕也没有不发放他们俸禄,怎么有事了你就这么急着把钱送出去?长此以往下去,岂非没了节制?你今年赏二十万,明年是不是要赏四十万?照着你这势头赏下去,十年时间可还了得?如果你不再继续嘉赏,军中是不是会一片怨声载道?朕倒是有一事不知了,还请谦王殿下赐教,这军心和人心,殿下是为了朕收买的,还是为了殿下自己?”
欧阳谦眼前一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干噎着嗓子半天,摇摇欲坠的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饶是知道自己行为僭越,有人陷害,却终究人非草木,在天牢那大半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都没有怪过他,未曾想……自己殚精竭虑做的一切事宜,都要被怀疑忠心……
欧阳谦忆起了自己刚要动用国库时的情景。
龙庭惊诧于他的大胆,压低了声音拍了他一巴掌:“你悄没声的从国库拨出那么多银子出来,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啊?”
欧阳谦无奈的道:“我上次为为军中将士请命,请求多支援一些军医和良药,义父的态度模棱两可,始终没给我准确的答复,反正这账也是花在他身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吧。”
龙庭还是小心的提点了一句:“皇上这人疑心病很重,你就不怕他忌惮你把这钱用在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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