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2)

　　吴邪一脸黑线，“冲冠一怒为红颜，长使清兵入关来。齐同学，你这旗人后裔的身份看上去不太友好啊。联系历史，再看今朝，你是要向我等大明子民耀武扬威吗？”不料黑瞎子一脸坏笑，“不错不错~朕正有这个心思，爱卿有没有觉得朕更渣了？”

　　“皇上您醒醒吧，您的大清早就亡了。”

　　“三百七十年前，朕可以带兵入关，窃这万里江山，三百年七十年后，朕在此窃得你的心，又有何不可？”

　　“你。”吴邪被黑瞎子气乐了，“敢情你是想借着老祖宗的福地讨个吉利？呵呵了，活该你出师不利。”

　　黑瞎子知道吴邪说的是早晨车里索吻不成反被揍的事，于是含笑检讨道，“是是是，吴爱卿说的是，朕急躁冒进了，应该谋而后动的……”

　　“你还要谋而后动？”吴邪无语，别开头不去看他。

　　黑瞎子看吴邪一副昂首挺胸气鼓鼓，大眼一双直瞪天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来。瞎子也跟着吴邪抬头望城楼，乐道，“别看了，城头这块匾额是一九二零年仿制的。真品在城楼一层内厅供着呢。”

　　长一丈八，宽五尺，白底黑字。吴邪将信将疑问黑瞎子，“这就是你说的真迹？”

　　“嗯呐，明洪武年间此关建成，襟渤海，衣燕山，是以得名山海关。成化年间进士萧显写得一手好字，奉命题此匾额。兵部主事亲自去请萧显，萧显说，写这字不可催，不能急，兵部主事无不答应。”

　　吴邪颔首，示意黑瞎子继续。

　　“二十多天后，主事派人来问，‘你家主人写字了没有？’”

　　“写了么？”

　　“嘿嘿，没写。”

　　“那萧显在做什么？”

　　“萧显家奴回答说，‘我家老爷每日在偏院练功。’练什么功呢？‘我家老爷每日起早贪黑耍一根扁担。’”

　　嚯，好腕力。吴邪暗自思忖。

　　“又过了二十天，主事又派人探寻，家奴说字还没写完……”

　　“萧显可是在诵读古诗，陶冶性情？”吴邪打断，黑瞎子暗惊，道，“厉害了我的邪，你如何知道？”

　　吴邪抿唇得意一笑，“胖子就没告诉你我练了十几年的瘦金？小爷耗青春于翰墨，自然明白写字的要义。腕力么，是硬件要求。胸中沟壑又是一重造诣，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估计兵部主事这次要久等了。”

　　听吴邪提到胖子，黑瞎子微微汗颜，难不成自己用一顿回转小火锅从胖子那里收集情报的事情败露了？这是一道送命题，这话不能接！

　　“事也凑巧，”黑瞎子耸肩，“兵部主事得了消息，三天后新任蓟辽总督要来山海关视察挂匾事宜，此行是代圣上出巡，马虎不得。主事听了不敢怠慢，冲到萧显府上传令。萧显听了也是虎躯一震，立刻蘸墨起笔，待匾额写完，已是气喘吁吁。”

　　黑瞎子走到匾下，与吴邪并肩，看那五字楷书，笔锋浑圆，横平竖直间又不失灵动，笔画流畅，更无断墨的低级错误。尤其是“天下”二字，笔画简单却有种立体感。五字透着一种雄浑的气度。

　　黑瞎子喃喃，“这字……”

　　吴邪与之对视，异口同声，“老哥，稳！”

　　楼外一群喜鹊嘎嘎嘎地飞过，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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