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第二季：一切都迟了（67）

玱玹：“你能看到涂山璟对你好，能看到赤水丰隆想娶你，能看到防风邶风流有趣。”

玱玹：“但在你眼里，你只能看到，我让你和别的男人幽会，我让你嫁给别的男人，不但如此，还亲手奉上嫁妆……”

玱玹：“每一次娶亲，我都很难受，我是西炎玱玹，从我娘自尽的那天起，我就选择了这条路，我没有办法拒绝婚事，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我不愿意、不高兴。”

玱玹：“我自欺欺人地认定，只要你没有嫁人，就一辈子会留在我身边……”

玖歌痛苦地闭上眼睛，泪珠滚落。

皓翎玖歌：“别说了，信不信我杀了你！”

玱玹伸出手握住玖歌手里的冰晶箭，鲜红的血染红了他们的手。

玱玹：“不能生同衾，那就死同穴。”

皓翎玖歌：“你放手，放手！”

玖歌声嘶力竭地哀嚎着，玱玹却紧紧握着冰晶箭不肯放手，忽然，玖歌松开冰晶箭，踉踉跄跄地眼看就要跌倒。

玱玹见状，立即伸手揽住玖歌的腰，玖歌想推开他，却难以掌控自己的身体，向侧面翻过去。

玱玹用力拽了她一把，玖歌跌进了玱玹怀里。

玖歌嘴角渗出鲜血，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玱玹将玖歌密密实实地抱在怀里，玱玹问道。

玱玹：“怎么会这样？”

皓翎玖歌：“方才我坐在廊下等你回来时，就开始给自己下毒，插进你心口的箭我也淬了毒。”

玖歌的眼泪一颗颗滚落，玱玹抚去玖歌脸颊上的泪。

皓翎玖歌：“玱玹，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究竟犯了什么错……”

玖歌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弱。

玱玹用力搂紧玖歌，亲吻玖歌的额头。

玱玹：“小白，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自小到大，所作所为，只有遗憾，没有后悔，第一次他承认错了。

玱玹的眼角慢慢沁出了泪，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玱玹眼角的泪滚落。

玱玹：“小白，你告诉我。

玱玹：“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在五神山我就牢牢地抓住你，绝不给涂山璟机会接近你，你会选我吗？”

玖歌的眼前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思绪顺着玱玹的话飞回了一切刚刚开始时，极久远的过去，可又清晰得宛若昨日。

皓翎玖歌：“如果没有璟哥哥，我会选你……”

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消失，玖歌如睡着的小猫般，安静地伏在了玱玹怀中。

白雪纷纷而落，落在他们身上。

玱玹一遍遍喃喃低叫。

玱玹：“小白、小白……”

却再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五神山上，日夜嬉戏玩闹，玖歌明明不喜欢权势斗争，明明不关心大义责任，却为了他接近涂山氏与赤水两氏。

他一直觉得涂山璟配不上玖歌，照顾不好玖歌，只会带给玖歌伤心，可是他呢？

玱玹亲吻着玖歌的脸颊，眼泪濡湿了玖歌的脸，玖歌却再不会笑着缠着他喊姐姐。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把玖歌放在最前面，一定会先考虑她想要什么，而不是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一切都已迟了……

玱玹搂着玖歌，撕心裂肺，额头贴着额头，脸颊挨着脸颊，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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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睁开眼睛时，看到窗外烟霞萦绕、繁花似锦，他恍恍惚惚，只觉景致似熟悉似陌生，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

直到听到玄鸟清鸣，才想起这不就是承恩宫吗？原来自己在五神山。

玱玹轻叹口气，也许因为心底深处太想玖歌，他昨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玖歌帮着他一步步登上帝位，他还统一了整个大荒，但是，他好像弄丢了玖歌……

真是一个噩梦，难怪他觉得十分疲惫，根本不想起来。

潇潇进来，恭敬地行礼。

“陛下，王后在外面守了三日三夜，刚被侍女劝去休息了。”

玱玹惊得猛地坐起。

玱玹：“你叫我什么？”

“陛下。”

玱玹扶着额头，眉头紧蹙。

玱玹：“我是陛下？我什么时候是陛下了？王后是……”

“原皓翎国的王姬皓翎忆。”

就如堤坝崩溃，纷乱的记忆像失控的江水一般全涌入了脑海……

清水镇上，玖歌一身粉衣，对他微微而笑，五神山上，玖歌一袭华美的玄鸟红衣长袍，对他灿烂而笑，辰荣山上，玖歌坐在流云殿的秋千架上，含笑看着他。

清水镇内，玖歌双眸冰冷，利箭刺入心口，玖歌伏在他的怀里，渐渐地没有了气息……

玱玹分不清究竟是头疼，还是心疼，只是觉得疼痛难忍，惨叫一声，抱着头，软倒在榻上。

潇潇忙扶住玱玹，大叫。

“西陵小姐！”

小夭进来，查看了一下玱玹的身体，摇摇头。

小夭：“哥哥的身体没有事，只是解毒后的后遗症，记忆会有点混乱，等哥哥将一切都理顺时，头痛自然就会消失。”

玱玹强撑着坐起，急促地说。

玱玹：“小白、小白……”

小夭：“姐姐没死。”

玱玹伏下身子，双手掩住脸，身体簌簌轻颤，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莫名声音，似哭又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