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第二季：二选一（68）

玱玹伏下身子，双手掩住脸，身体簌簌轻颤，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莫名声音，似哭又似笑。

潇潇第一次见到玱玹如此失态，跪在榻边，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半晌后，玱玹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

玱玹：“为什么我还活着？”

小夭：“毒药分量不够。”

小夭：“以姐姐精湛的医术，不可能因为疏忽犯错，应该是姐姐本就没打算要哥哥的命，她配制的毒药虽然阴毒，却都是我曾讲过的下毒方法。”

小夭：“哥哥中毒的药量，只要在六个时辰内找到哥哥，就能先用药保住哥哥的性命，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用归墟水眼中的活水清洗五脏六腑，就能完全解去毒。”

玱玹喃喃说。

玱玹：“小白，你终究是狠不下心杀我……”

他分不清自己是悲是喜，突然反应过来，急问道。

玱玹：“小白给我的毒药分量不够，那她呢？”

小夭：“姐姐给自己下的毒药，是必死的分量。”

玱玹猛地站了起来，小夭道。

小夭：“姐姐没死，但是也没有活。”

玱玹无法理解。

玱玹：“什么叫没有死？却也没有活？”

玱玹：“小白在哪里？我要见她。”

小夭：“哥哥……”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来，只见老皓翎王走了进来。

皓翎王：“玱玹！”

他那双凌厉的双眸狠狠地注视着玱玹，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皓翎王：“你要干什么去？小白已经被你逼死了，你还想逼死所有人吗？”

闻言，玱玹面无表情地说。

玱玹：“父王，我只是想见小白一面。”

皓翎王：“你害死了涂山璟，只要你在一日，小白永不愿见你。”

一直以来，皓翎王都很清楚玱玹喜欢玖歌。

皓翎王：“如今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放弃王位和小白在一起。”

皓翎王：“一条，放弃小白继续做西炎王，你选择哪一条？”

玱玹不愿面对，更不愿选择。

老皓翎王再次问道。

皓翎王：“小白还是王位？”

玱玹动了动嘴唇，沉默不语，老皓翎王神色淡然，转身离去，就好像他什么都没问过。

玱玹凝视着小夭，面无表情地问。

玱玹：“小白能醒来吗？”

小夭：“按照姐姐给自己下的毒，必死无疑，可不知是她的身体对毒药有一定的抵抗，还是别有原因。”

小夭：“从气息来说，姐姐已死，但古怪的是，心却未死，照这个样子，姐姐很有可能会永远沉睡下去。”

小夭：“我无法救醒姐姐，不过，父王早已经把姐姐送去玉山了。”

小夭：“也许师父能做到。”

玱玹神情黯然。

面对玱玹杀了涂山璟一事，小夭有些失望。

小夭：“哥哥，真的是你杀了璟吗？”

玱玹沉默不语，只是对着潇潇下命令。

玱玹：“准备云辇，我们立即去玉山。”

小夭：“哥哥，就算你去了玉山，姐姐若是醒了见到你，你觉得姐姐会留在你身边吗？”

玱玹很清楚，就算玖歌醒来，她也绝不会留在他身边。

与其让玖歌在痛苦中清醒，不如就别去打扰她。

漫长的时光，会将花般的少女变成枯槁的老妇，会将意气飞扬的少年变作枯骨，会将沧海变成桑田，会将平淡经历变作刻骨铭心，也会将刻骨铭心变作过往回忆。

玱玹在心里默默想着，希望玖歌醒后，能将一切淡忘，不管她睡多久，他都会等，一直等到她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一百年，一千年，他都会等着。

三日后，玱玹向老皓翎王告辞，离开五神山回了辰荣山，小夭则去往了玉山。